往事
谢亭行最终还是跟着他一起进宫了,下了马车之时,他还是忍不住感慨。皇宫是真的大,真的好看啊,只是会失去最重要的自由。
他把莲蓬衣放在手腕处,就连身上的酒意也被寒风吹散了不少。谢亭行跟在那人的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想着他要是个正常人该有多好。
一路走进了养心殿,傅砚辞让亓忠搬来了数十卷奏折,随后又仔细的摆放。旁边又有一个人低着头帮他研磨,磨墨的声音回荡在殿中。
谢亭行则是站在他的前面,时不时瞥几眼正在看奏折的人。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纪经林才姗姗来迟,身上还有一些落雪没有拍去。而谢亭行站得腿都发麻了,他轻轻的跺了一下脚,麻意通向了全身。
傅砚辞也看完了最后一个奏折,看着站着的两个人,放松全身靠在了椅背上,一只手还搭在桌子上点动。
“宗人令可知道,朕让你进宫是所谓何事?”
纪经林摇了摇头,“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傅砚辞从桌子上拿出了一个奏折,平摊在上面,手指快速点动,敲响的声音就像是鬼魂催命一样。而傅砚辞又没有开口说话,剩下的人只能听着他手指点动的声音。
傅砚辞久久才开口:“太傅,你跟宗人令说说朕有什么什么事要说。”
纪经林震惊了,没想到他身边站着的人是太傅。或许是平常只见他穿过官服和月牙白的衣服,今日身着桃夭色的,还是头一回。更没想到的是,世间竟然有能将桃夭色衣服穿得如此好看的人。
朝廷上的人都说,谢太傅光有美貌,一点头脑都没有。纪经林现在却推翻了那些说辞,若是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现在召见的人不应该有谢亭行。
谢亭行清了清嗓子,他怎么会知道是什么事,但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可是要说关于恒王的事?”
傅砚辞眼里带笑,“太傅不愧是太傅,一看便知朕心里怎么想的。”
虽然这样说,但谢亭行心里还是紧张,有些阴阳怪气的说辞,万一他一个不高兴,谢亭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原着里的那头雄鹰,谢亭行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他并没有将原着全部看完,但是看了不少的剧透,也知道那个雄鹰是干什么的。
傅砚辞又接着说,“朝上宗人令说恒王在南州染上了恶疾,在顺尊当众强抢民女。宗人令这事是何时知道的?”
纪经林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只能如实回答:“三日前。”
傅砚辞笑了一声,把奏折丢在他的脚前,“宗人令给朕睁大了眼睛,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纪经林只能捡起那个奏折,将全部内容读完之后,双眼瞪大了。
上面的写事,是五日前就已经上奏了。里面讲述了恒王的一言一行:恒王是十日前回到顺尊,除了侍从,身边还携带着一名女子,看面貌像是南州人。五日前,南州发生了好几次民女被强抢的事,只是官府毫无作为,没有查到歹人是谁。
但他上奏的是三日前的事,恒王很有可能会在安京。纪经林不愿相信,自己的手下会有误报的可能,他擡起头,看着皇帝,满脸已经疲惫了。
傅砚辞也不说话,扫了一眼他,最后将眼神落在了谢亭行的身上,定定的看着他,眼神里有微弱的戏谑。
谢亭行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纪经林可能是拉不下脸来问,他只能做这个开口的人了,“三日前恒王回到京师,他还是有可能作案的。只是今日臣与陛下去到随扬却见到了恒王,他为何又会在随扬?”
纪经林点了点头,统一他的说法,嘴里一直说着他不可能冤枉恒王。
傅砚辞又丢了一卷奏折在他的脚边。
纪经林再次捡起来,看到上面的内容,心又是一跳。难道他手下的人真的有人叛变吗,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错误的消息,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先查实消息再来上报。
三日前,就是他知道消息的那一天。在随扬遇到恒王,恒王整日在醉月楼花天酒地,甚至还在那里过夜。
而这个上报的人,就是左宗正。
纪经林苦笑了一声,看着皇帝,突然跪了下来,“还请陛下明查,纪家世代为忠,以陛下为首,定不可能做出对陛下不利的事情!此事定有奸人当道,不求陛下恕罪,只求陛下让臣还纪家清誉。”
傅砚辞走过去扶起他,一脸为难,“朕知道纪卿的心,只是这两卷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