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字正腔圆,要不是听到他说了什么,单听声音是听不到什么特别的。
贺平生又立马站了出来,这个时候他面对着高堂之上的陛下,希望他这次的举动,没有让他失望,不会让他身后的人失望。
“陛下,臣请愿和陛下一同前往平邑!”
傅砚辞拒绝他,“贺卿都花甲之年了,到平邑路途遥远,贺卿还是在安京好生等着朕的消息。朕心里已经选好了谁该去,各卿还是安稳一些。”
说完,后面又接着一大堆屁大点事的问题,傅砚辞心不在焉的回答他们,甚至有些直接不回答,让人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主要还是这些话就像是他们上传的奏折,就差吃了什么也要说了。
傅砚辞敲了敲桌子,愠怒道:“别说些没用的,还有没有重要的事说,没有的就滚!”
一个身着绯色的官服,他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又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怎么这事就落在了他的头上,怒火都由他来承受了。
只是眼下要是不说,后面陛下肯定还会火大,而且他也承受不住其他人的。他想着,如果谢侍郎还在的话,还有多好,这次就让他出头了。
“再过两月便到会试了,臣想着今日便同谢侍郎一起出题。只是他今日未到,可是身体不适?也不知道他何时会来,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傅砚辞说:“这个延迟两日再说,谢卿的确是身体不适,朕会带着御医亲自去看他,让他早日归来。”
礼部尚书听了,咽了一口口水,陛下的话虽然是关心谢侍郎,但怎么听着这么渗人呢。他连忙站了回去,生怕下一秒就是他了。
早朝又开了半个时辰,傅砚辞实在是听得不耐烦了,一个人说一句话,跟个街市一样,吵得要死。他让人都散了,却唯独留下了贺平生。
傅砚辞让人传了早膳,看着丝毫不见慌张的贺平生,心里又是一次叹息。他是一个好官,只是人太固执了。
“前段时间,蕃巴送来了不少的红景天,朕这里还剩许多。等会陪朕用完早膳,卿拿着回去吧。”
贺平生应下了,这算是陛下想要拉拢他吗。
用饭的过程中,都是傅砚辞在找话题,只是问了几句他家中怎么养了,他的身体怎么样了。其馀的一概都没有提到。
贺平生以为他会说一些朝廷上的事情,没想到,傅砚辞他的心思还是太多了。说实话,他在用饭的时候,的确是放下了一点的防备,要是他会问一些其他的事,恐怕他就有说出来了。
但贺平生也觉得这样何尝不好,如今的陛下当的可能会比先帝好。想到先帝沈迷于道教,他就恨铁不成钢,他比先帝还大上二十馀岁,以为他是能是一个好皇帝。
傅砚辞用完早膳后,就让他回家了,贺平生才踏过门槛一步,身后就传来,“朕始终是为了大齐的百姓好,中间难免会牺牲一些人。这就是朕与先帝的不同,他优柔寡断失了人心,但朕就像是饲养的飞玄那样。”
贺平生的脚一顿,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亓忠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陛下的做法始终是最凶险的,但也是最有成效的。
傅砚辞又说:“朕也好久没有去看飞玄了,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恼朕。”
亓忠帮他穿上了衣服,整理好每一个地方,一边说,手也不停,“飞玄和陛下的感情甚深,当面陛下捡回它时,飞玄就已经认了陛下做主人。这才不过三日,哪里还会生陛下的气。”
飞玄是一只雄鹰,在傅砚辞登基的那一年,就到了它,又给他治了伤,从那以后飞玄就一直跟着傅砚辞。现在还有了专属的宫殿,虽然没有布网,但飞玄也从来没有飞出过皇宫。
这两年,皇宫的人没有一个不害怕傅砚辞的,最主要的还是他处刑人,不仅仅是只会宗人府里的刑罚。要是更不合他的心,他会将你绑起来,让飞玄一口一口将你身上的肉吃掉,直到一点都没有为止。
而这个人就是在上一年,在飞玄的宫殿里,当着所有大臣的面,一口一口的吃了。
这个尸体的骨头,至今都还堆在那个宫殿里。就算是有人要路过那个宫殿,都要离得远远的,生怕里面的雄鹰飞出来。
说来也奇怪,这个雄鹰也不害亓公公,大家都觉得,是因为亓公公在陛下身边待久了,染上了味道而已。
傅砚辞嗯了一声,“你过几日去到飞玄那里,让它安心等着。等到开春,狩猎那日朕自然会带着它一起。”
等到亓忠应了之后,他又问:“明日是不是太傅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