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县陪着笑,按上了傅砚辞的手,把他按回了座位上,自己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哪能啊,我还不相信恭王吗,只是李家公子的病情实在是严重了些。”他停顿了一会,又说,“再说了李家公子眼下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时常不见人影,我们又要去哪里找?”
傅砚辞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自说自的,“只要知县放心让名医医治便好,要是人醒过来了那不就是皆大欢喜了吗。”
王知县点了点头,说:“这是一定的,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我和恭王都是为了平邑的百姓好,都希望尽早平邑能恢覆到往日的样子。”
说完,傅砚辞也不打算多留,直接走向了门外。
谢亭行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随后又转回了头,看着王知县笑了笑。
他其实还有一个问题,都还没有来得及问,“还请知县替我解答一个问题。”
王知县点了点头。
他盯着眼前人的眼睛,像是想从里面找出答案来,“恭王府前边的住的百姓是怎么回事,我看那边的人有些精神不正的样子。”
“名医初来有所不知,平邑除了李家公子精神疯癫,一部分的百姓还收到了疫病。我也是怕在传染,便让那些百姓暂时居住在那边了。”说完,王知县还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担忧起来。
谢亭行点了点头,说知道了,跟着傅砚辞离开。
走出了府邸前,那个亭子那里已经没有人坐着谈话了,只还有一两个小孩在那里追逐着。
外面,今天倒是人没有昨天那么多,但也能听到周围的吆喝声不断。他们往前走几步,就能听到不同的吆喝声。
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架子抱在怀里,双手放进兜里,低着头。雪落在了糖葫芦的上面,红彤彤的染上了一层白色。
傅砚辞看着糖葫芦,买下了两根,放在了谢亭行的手里。虽然是看着前方,但是一点焦距也没有,“昨晚朕做了一个梦。”也不管旁边的人有没有听到,他又接着往下说,“梦到朕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母妃还在,我跟着她出宫,随后遇到了一个白发的人。说来也好笑,朕怎么就给他买了糖葫芦,还跟着他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
谢亭行吃着糖葫芦的动作停住了,楞在原地也没有走。看到傅砚辞站在他一米远的地方,回头看着他。
谢亭行才恢覆了,看了一眼手里的糖葫芦。原来他梦中的那个小男孩就是傅砚辞啊,他小时候的性格跟现在真的是天差地别啊。
他走了上去,想着:先帝后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啊。
谢亭行慢慢说道:“陛下小时候还是好的,只是现在太过急于求成了。”
傅砚辞没有接下他的话,“直到在宫中第二次遇到了太傅,距离上次见到已经过了五年多,朕原早已不记得了。但母妃去世的那两年里,朕从未觉得孤单过。”
谢亭行沈默,没有再说话了。
他不知道傅砚辞要说这几段话是想要表达什么,是跟他回忆以前的事情吗。
但他好像说过自己不是原主吧,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没有接收到原主的记忆。
“若是要从读书说起,朕跟太傅认识了十年了。”
谢亭行还是沈默着。
傅砚辞走在他的前边,嗤笑了一声。
听得谢亭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又在抽什么疯,突然笑着一声是干什么,听着还挺渗人的。
他咬了一口糖葫芦,裹糖瞬间融化在嘴里,甜甜的味道让他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谢亭行一手拿着一根糖葫芦,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买这个,傅砚辞都要买两根。明明吃的人只有他一个人,要是吃不完的话,那就不是浪费呢了吗。
要是放在之前,谢亭行肯定是一个人拼了命的吃,傅砚辞不吃,影七也不吃。到现在有江逸安了,按照他那个性子,看到肯定会很开心的。
他跟着傅砚辞一路走,只是却没有走向恭王府,而是再往前走。
谢亭行看着越来越没有人烟的地方,“我们不先回去商量对策吗,这样贸然前去会不会有些不好。”
傅砚辞转过身子,盯着他,“回去商量对策,跟谁?恭王吗,还是江逸安那个傻子?”
谢亭行皱了皱眉,就算他说得不对,但怎么还扯上江逸安了,还把人家骂了一顿。
看着他不说话了,傅砚辞又往前走,把头发放了下来,看着背影没有了往日那样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