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邑风波·刺客
叶芳燕她擡起头时,眼睛已经红了,眼泪打转在眼眶里面。她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睛里滑下,嘴角抽动着,没有哭出声来。
谢亭行看着她又睁开了眼睛,任由着眼泪流下,瞪着眼睛,眼神又是那么的倔强。
“李家公子被打伤的第三天,那家人的亲戚也知道了,但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随后他们来到了平邑,还去报了官。”
江逸安插嘴,“报了官,然后呢。不应该处理了吗?”
叶芳燕摇了摇头,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报了官之后,当时一大堆的人都去围观了,听见官府的人说会处理,但是后面不了了之。李家的人害怕那□□,想办法把他们留在了这里,那就是造出了疫病。”
谢亭行一停,呼吸都慢了半拍,李家的人权利这么大吗。官府不管,说明是向着他们的,那知县也不管吗?还是说他们就是一夥的。
但是李家有什么值得知县冒这个风险,把罪名揽下来。听叶芳燕说,就只是一个富贵的人家。
想要疫病传播,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的手到底有多长,到底想要伸到哪里去?恐怕不是就这么简单吧?
他看向了傅砚辞,那个人的脸已经冷了下来,他坐在旁边都能感觉到背后有些冷嗖嗖的。
傅砚辞说:“他们想要那些人留下,患上疫病,这关你们什么事?”
叶芳燕苦笑一声,她回答:“总会有一些百姓是好心的,想要为他们抱不平,只是谁知道恼了李家的人。他们就把一些贫苦的百姓都牵扯进来了,还有一些就被掳走。”
谢亭行问:“可是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染上了病,现在那家的人还在这里吗?”
叶芳燕又摇了摇头,低下头抹了抹眼泪,“早就不在了,这件事都过去半年久了。所说的疫病也不是真的,夏日饱受烈日,冬日遭受风雪,没有医治,久而久之就是病了。”
江逸安一脸怒气,他站了起来,样子就像是一个判官一样,指着门外呸了一声,“这都什么人啊,他们这样应该遭天打雷劈。”
谢亭行心里叹了一口气,这里这么大,他们要是想要离开的话,肯定是可以的。只是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们不能离开这里,就是为了那些人所谓的惩罚。罚他们不该自不量力,不该和他们作对。
他看了一眼傅砚辞,才明白在这个地方,权力是有多么重要。只有你有了权力,你就是主宰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纸醉金迷不说,还草芥人命。
傅砚辞的手微微颤抖,他做不到将大齐所有的事都了解清楚。只能通过朝廷上的奏折了解过一个大概,要是内部的人出了问题,也还是得慢慢的查,还不能打草惊蛇。
他看着叶芳燕,眼神变得有些空洞,看不出什么神态了,“背后的人,你可知是谁?”
叶芳燕终于回答了这个问题,“只是李家和知县关系甚密,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他们也不会露出马脚的。”
傅砚辞点了点头,站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叶芳燕心里的重石也落下了。她从未觉得自己这么轻松过。好像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了。
刚要走出大门,她又转回了头,看着身后的那几个人,释然道:“李家的人还活着,家住在中侨街道。”
说完,她走了出去。
只是下一秒,一支箭嗖的射了过来,直接从叶芳燕的脖子穿过。她就像了一个剪断绳子的风筝一样,倒在了地上。
血液从她的脖子里流了出来,滴滴落在了雪地上,红色的血液在雪上显目又刺眼。
谢亭行还没反应过来,楞在原地不能动弹。
最先还是傅砚辞,他让影七去找出射箭的人。随后他把手放在嘴边吹出了一个口哨,然后他的旁边就出现了两三个的侍卫。
谢亭行不想知道这些人是谁了,他跑了过去,跪坐在雪地上。看着还睁开眼睛的叶芳燕,眼里都是不甘心,她的嘴巴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手想要触碰到倒在雪地上的人,只是又不敢碰。从衣袖里拿出了手帕,捂在了她的伤口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芳燕的血一点一点流出来,染红了他的手,他的手帕。
叶芳燕的眼泪滑过,嘴巴也慢慢张大,“孩......孩子。”
谢亭行点头,眼睛已经被眼泪模糊了,“答应过您的事情,不会食言的,只是您要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