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勋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指腹轻轻摩挲她后颈的碎发,直到听见她闷在他西装里的一声轻颤。
"寒星?"他立刻松开手,却仍用掌心托着她的脸,拇指擦过她眼角即将坠落的泪。
台灯的光晕在她湿润的睫毛上碎成星子,他这才发现她眼底除了羞怯,还有某种更深的、带着刺痛感的东西。
沈寒星低头盯着他领带夹上的碎钻,那枚菱形切割的钻石在她瞳孔里晃成模糊的光斑。
"我……其实很早就……"她咬着下唇,指甲掐进他西装袖口的暗纹里。
如果说她对祁墨勋没任何感觉,那绝对不可能。
可是……
"但我怕……"
祁墨勋没有说话,只是将她轻轻按进自己肩窝,用下巴抵着她发顶。
窗外的雨势突然变大,雨珠砸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响,像极了她此刻混乱的心跳。
原来那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都是裹在糖纸里的怯弱。
“你知道的,我到现在都没处理好跟前夫的关系。”
“甚至,因为他的纠缠,让我对婚姻产生了恐惧感。”
“我总觉得,若是建立一种这样亲密的关系,可能以后永远离不开,会成为禁锢我的牢笼,变成我的噩梦。”
怀中人的肩膀在发抖,祁墨勋忽然想起每次针对傅景珩的时候,都是战斗力很强的样子。
可这些,其实都是从旧伤口里长出的新茧。
“我知道。”
“所以,我不会强求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累了,我可以当你的依靠。”
沈寒星猛地抬头,撞进他眼底的星河。那里没有她熟悉的怜悯,只有沉静的月光,像能接住所有坠落的星光。
"我不是害怕跟你在一起。"她伸手按住他胸口,感受着那里沉稳的心跳,"我是怕自己好不容易长出的壳,又被敲碎了。"
祁墨勋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吻。她指尖的温度透过他的唇瓣,像初春融雪滴进冻土。
他望着她眼底的水光,那么孤独,又那么倔强,像颗独自旋转的小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