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寒星喉间发紧,忽然想起抽屉里那份抚养权争夺方案,律师说“孩子的意愿很重要”,可此刻看着孩子眼底的恐惧与期盼,她忽然发现自己从未真正放下过。
那些被背叛的痛苦固然存在,但当孩子带着满身伤痕回来,用最笨拙的方式求原谅时,心底的母性还是不可抑制地漫上来。
就像春日融雪,哪怕冰层再厚,也抵不住嫩芽破土的力量。
她忽然站起身,脱下外套裹住孩子发抖的身子:“先跟我去休息室,别冻着了。”
傅翼城乖乖蜷在她怀里,小脑袋蹭着她的胸口,像回到婴儿时期那样,攥紧了她的衣角不肯松手。
沈寒星摸着他后颈细细的绒毛,忽然发现他瘦了很多,以前圆乎乎的脸颊现在凹了下去。
“妈妈,你闻,我身上还有你以前给我喷的宝宝香水味。”
傅翼城忽然仰起头,小鼻尖凑近她的手腕,“我每天都用,奶奶说浪费,但我偷偷藏在枕头底下……”
他忽然顿住,眼神有些不安,“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以前那样对你……”
“别说了。”沈寒星打断他,指尖轻轻按住他的嘴唇。
她看见孩子睫毛下又涌出眼泪,忽然想起自己在拘留所里的那个夜晚,对着冰冷的墙壁发誓再也不要相信这个孩子。
可此刻他温软的呼吸拂过她的指尖,那些恨意竟像被雨水泡软的纸,层层剥落,露出底下藏着的、从未消失的牵挂。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休息室的落地灯在孩子脸上投下柔和的光。
傅翼城渐渐没了声音,靠在她肩上打起了盹,小手还紧紧攥着她的手指。
沈寒星低头看着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忽然想起律师说的话:“抚养权官司最重要的,是证明你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指尖轻轻划过孩子小臂上的伤痕,沈寒星忽然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