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星听到消息,手不由得猛地捏紧。
指甲刺破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耳边祁墨勋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耳膜,可奇怪的是,心里那股预想中会炸开的恐慌,竟迟迟没有涌上来。
不是不害怕,只是神经在连番紧绷后,反而生出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静。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周围所有人的声音,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烟雾弹刺鼻气味,能数清自己急促的心跳……
一下,两下,沉重得像要砸穿胸腔。
她知道焦虑没用。
轩辕策已经把刀架到了脖子上,恐慌只会让她乱了阵脚,而她身后是寻寻,是父母,是不能倒下的家。
所以她强迫自己去想对策,大脑像高速运转的齿轮,飞速掠过一个个方案,冷静得近乎残酷。
可身体却不配合。
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猛地击中她,眼前的所有景象,突然像被揉皱的纸页般扭曲起来。
暖黄的灯光开始闪烁,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不断加重。
“寒星,寒星?”
还好警方那边带着艺术人员。
直接将人送上救护车,沈寒星才缓过来。
祁墨勋让救护车先送他们回去,剩下的事情,等沈寒星安全下来再说。
……
推开家门时,暖黄的灯光瞬间裹住沈寒星沾满夜露的身影。
客厅沙发上,寻寻正抱着玩偶打盹,小脑袋歪在奶奶肩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听到开门声,寻寻猛地惊醒,揉着眼睛看清来人,立刻从沙发上滑下来,立刻扑过来:“妈妈!”
沈寒星蹲下身接住寻寻,滚烫的泪水瞬间砸在寻寻柔软的发顶。
小家伙被她抱得太紧,仰着小脸蹭她的下巴:“妈妈怎么哭了?”
软乎乎的声音像羽毛搔过心尖,沈寒星将脸埋在寻寻的颈窝。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奶香味,刚才在悬崖边的惊险、机房里的对峙,此刻都化作劫后余生的颤抖。
“没事,妈妈就是想寻寻了。”
她哑着嗓子开口,指尖抚过孩子后背,掌心的薄茧蹭到孩子细腻的皮肤,才惊觉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颤。
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害怕。
只安慰自己,那是抓绳索时用力过度留下的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