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自己的衣食住行丶所用之物全是赵若莺张罗。
本该在父亲身边做大小姐,却陪他独立撑起家事,甚至都不敢出门会友逛街,也是难为她了。
赵若莺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薄裙就要出门,江莱把人提溜回来,“天气这么冷,穿这身出去,你是想生病不成?换厚的去。”
“我不冷。”赵若莺很是倔强。
江莱:“我看着冷。”
见他态度坚决,赵若莺不情不愿地回房换衣服。张嬷嬷笑盈盈道:“公子怕是没瞧出来,这是小姐新做的衣裳,今日小姐高兴想穿给公子看呢。”
江莱摸摸鼻子,他倒是没发现是新衣,只瞧着太过单薄,女孩子爱美没有错,但却不可为了美而让身体受罪。尤其是现在,伤风感冒都可能要人命,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等赵若莺换了厚衣服出来,江莱给她整理披风的褶子,“那件衣裙很好看,只是现在穿不合适,冻着了是你受罪,等春暖花开时我们去踏青,怕是蝴蝶都要围着你转呢。”江莱给她描述粉色花瓣在头顶飘飞,蝴蝶围着她翩翩起舞的情景。
赵若莺立刻眉开眼笑,“嗯,那我就等等再穿。”
春香在一旁捂嘴偷笑,公子很会哄小姐开心呢。
京城繁华,以前江莱无暇欣赏,如今心情放松,便同赵若莺在街上慢慢走着。
偶尔会买些路边小食,俩人边走边吃丶有说有笑。在路上吃东西其实不够雅,自恃有身份地位的人是不会这么做。江莱没有这方面的负担,赵若莺本就不拘小节,俩人怎么开心怎么来。
他们开心了,可有人却觉得十分碍眼。也许是冤家路窄,两人与韩景曜不期而遇。
小情侣互相对望,尤其是赵若莺灿若桃花,笑容跟灌了蜜一样甜,韩景曜见了先是一楞,随后便是气愤。张嘴便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东食西宿,不死何为?”老鼠都皮毛俱全,而人却没有礼仪廉耻,贪得无厌丶脚踏两船还活着干啥?
赵若莺满面羞红,继而脸色苍白,江莱上前两步挡在未婚妻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取溺为鉴丶自照丑妍。衣冠似人丶肛肠如兽。”撒泡尿自己照照吧,吃人饭拉狗屎的东西。
韩景曜怒而瞪视:“你嘴巴放干净点。”
江莱冷笑:“唉吆,韩公子还知道自己嘴巴脏啊。”
“你只不过捡了我不要的。”韩景曜斜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江莱:“莺迁仁里丶敝履弃之。”你才是被扔掉的那个好吧。
两方剑拔弩张,吸引了不少过路之人看热闹。有人小声道:“这俩是在骂人吧?骂的啥?我咋没听懂?”
“一看就是读书人,骂人都不带脏字,还怪好听的,再听听。”
见人越来越多,韩景曜脸色难看,丢下一句:“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后,愤而离去。
江莱冲韩景曜离去的背影举了举拳头,若不是放榜在即,后面还有殿试,今日就赏他一拳。嘴不积德,欠揍。
“我们回去吧。”赵若莺情绪低落,她已没了逛下去的心思。
江莱却不想她带着气回家,“莫生气,气坏自己谁如意。”他不顾路人的指指点点,大方拉着未婚妻往前走,“就这么回去多没意思,去年你生辰没有给你准备生辰礼,今日补上。说吧,你想要什么。”
赵若莺低着头,任凭江莱牵着,半晌才说:“什么都不想要。”她现在只想回家,躲进屋里哭一场。
江莱偏不如她的意,拽着人进绣楼,买了今年春季最新款的衣裙,从绣楼出来又奔银楼,买了今年最流行的头饰,然后又去胭脂铺……
刘十八苦哈哈地跟在他俩身后提东西,心里忍不住吐槽,哄姑娘可真费钱,公子可真舍得给小姐花银子。
等他们从最后一家铺子出来,江莱拿出仅剩的二两散碎银子无奈地说道:“没钱了,今后得仰仗赵小姐接济,还望不要嫌弃江某身无分文。”
“噗嗤!”赵若莺终于笑了,然后便是开怀大笑,笑到最后眼泪都出来了,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赵若莺一改先前的颓废,拍拍江莱,“放心,本小姐绝对不会嫌弃,我养你。”
两辈子第一次听女人说:“我养你。”江莱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不管怎样把人哄好了,江莱把二两银子放到赵若莺手里,“去买新鲜的牛奶,回去我给你做蛋糕,你最爱吃的那个。”
赵若莺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好,我们快去买。”在芦沪县江莱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