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们。”孟英道,“许久找不见人,还以为你们被狼叼走了呢。”
“对不住丶对不住,迷路了。”江莱赶紧道歉,“改日我做东,给大家赔不是。”
与孟英一起来的友人笑道:“江贤弟严重了,我等是怕二位有危险,这山里有虎狼出没,小心为好。”
冯荣轩:“是我们的错,不该把两位贤弟撇下,还好没出什么事。天不早了,今日就到这,大家都下山吧。”
孟英提着几只兔子丶野鸡:“都去我家,我家厨子做野味还是不错的。”
众人往山下走。江莱没跟他们提庄子的事,京城势力覆杂,他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
过了惊险刺激的一天,江莱次日来到翰林院,本想跟孙院士请个假歇一歇,奈何刚进门,就被告知孙院士叫他去给陛下送奏折。
领导安排干啥就干啥,江莱是好员工。不过今日他碰上了郁闷事,太子与二皇子在御前掐架,皇帝问他谁堪大用?
事情是这样的,两人过来给皇帝请安,皇帝和儿子们聊聊丶问问近况,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最近的趣事。
福王不悦地说:“父皇,大哥抢我的马。”
北边新送了一批马,福王看上了最好的那匹,比他马圈里的所有马都好,他就让马倌送到福王府上。
吩咐完,福王去见母妃,回府后却没看见心心念念的马,差人去问才知让太子给牵走了,福王气得跺脚。要不是他刚进宫见母妃,就直接牵回来了,哪里还让太子抢了去。
“二弟,怎么能说抢呢?你没牵回府那便不是你的。”太子丝毫不让。
太子行事霸道,他想要的东西,别人都得让,皇弟皇妹都不行,别人就更别说了,从小就是如此。傅着雍曾跟江莱说过太子的性格与行事作风。这大概与他从小便是太子有关。人一直泡在蜜罐里,很容易失去方向,不知愁苦为何滋味。
太子很不满皇帝对福王的偏爱,他才是太子,全天下都是他的,福王凭什么跟他争?
而福王,一直都瞧不上太子,很想取而代之。便仗着父皇的宠爱,处处与太子作对。有事没事在皇帝面前说太子几句坏话。俩人在皇帝面前吵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们俩气我来了是不是?把心思多往政事上放,都滚出去。”元和帝吼完就开始咳嗽。内侍赶紧拿来药丸给他服下。
太子和福王见状,赶紧服软。
太子:“父皇,您莫生气,身体要紧。”
福王:“父皇,儿子跟大哥闹着玩呢,您别跟儿子一般见识,马我不要了。”
元和帝挥挥手,把两人赶了出去。
江莱心里担忧,最近他在皇帝身边的时候多,元和帝偶尔会咳得厉害,他发现皇帝脸上有灰败之色。若是元和帝有个三长两短,太子和福王估计得争个你死我活,他这个天子“近臣”首当其冲。
前几日谢骞提醒过他,现在乃多事之秋,让他少往皇帝跟前凑,免得被连累,但如今已经不是他能选择的了。
江莱:“陛下,您要保重龙体!”
元和帝揉揉额头,半晌后问道:“江修撰觉得太子与福王谁能接替朕?”
贵妃常吹枕边风,皇帝一点没动摇不可能,但祖宗规制在那,废长立幼有违祖制,他不能轻易破除。况且,老二,元和帝叹口气,也不比太子强多少。
江莱暗道说真话你这俩崽子一个比一个废物,谁都不合适做皇帝。太子不堪大用,他就像个纨絝,跋扈有馀头脑不足,没有深沈丶不够睿智,心胸又狭隘。二皇子骄奢淫逸,敛财无度,张懋就是他的人。这俩人做皇帝这王朝能好吗?
元和帝这一生没有大过,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但从太子和福王来看,元和帝不是称职的父亲,他或许忙于政务,也或许是疏于教导,总之这俩儿子在江莱看来是真不行。
但真话能说吗?他还没活够。
假话便是:“太子殿下与福王殿下都是赤子之心,对陛下十分孝顺,孝子家风好丶福泽自然来,陛下定会长命百岁,陛下的位子自然是陛下坐。”
元和帝轻轻哼了一声,他清楚拿这话问人,就像把刀架在人脖子上,不好说也不能说,他也没指望江莱能说出什么大道理。
“拟旨。”元和帝道,“升江莱为侍读。”
江莱:“……”自己给自己写圣旨,还真是新奇的体验。
江莱跪地谢恩,然后才按照官员擢升的格式写了圣旨。就这样江莱从翰林院修撰升为翰林院侍读,正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