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的嘴。
江莱淡淡道:“他贪污赈灾款丶暗中阻挠钦差查案的罪证是我搜集的。”
听完江莱如何走了大半个顺宁府找罪证,刑兆惊讶地张着嘴巴,他侧头看江莱。张懋两年前落马,那个时候江莱也没多大,关键他还是一个书生,读书人这么猛吗?
“将军,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将军指教。”
“江大人不用客气,有什么话尽管讲。”刑兆对江莱有一点佩服,说话也亲近了几分。
江莱:“据我所知张懋被判斩首,但他为何能从死狱中逃脱?”
刑兆如实相告,“有人从中运作,用别的死囚替代张懋,把人偷偷换出来并不是难事。”有人能把死囚弄出来,送到别的地方改名换姓,能办到此事的人必定权势极大。
江莱没有再问下去,张懋的背后关系,他清楚,挖下去后面指不定什么惊天秘密呢。查到这里算是交差了,下面的事着实不是他能查的了。
“我也有一事不太明白。”刑兆道,“赵达送完马后可以逃走,为何要回马场?那火早不烧晚不烧,偏偏回去抓人时才烧起来,很是匪夷所思。”
这点江莱并不意外,背后之人在赌,若太子被判定意外坠马,赵达先跑反而会坏事,所以赵达回了马场。如果没有暴露他就继续在马场做事,背后之人安全无虞。
万一暴露赵达也不能逃,他逃就明晃晃地告诉人们背后有主使,只有他意外死了才能消除隐患。想必昨日陛下决定彻查此事,消息就被送回京城,赵达才制造了喝酒烧马场的假象,赵达一死线索就断了,看似意外,实则都是计划好的。
只是任谁都不会想到,江莱会奔这来,还把人给抓了。只要抓住了张懋,赵达死活就没那么重要了。
即便张懋不认,江莱也要把他按死在太子坠马案上。有皇帝在背后撑腰,看这次谁有那么大本事能把他救出去。
以前不知谁害他,虽有猜测但没有实证,如今仇人就在眼前,江莱岂能给他活路。
背后之人?若背后之人也参与了杀他,那么有机会他定要还回去,江莱恨恨地想。
刑兆回头看了一眼被两名手下押着的张懋。“所以这些人是收到了消息才会仓皇逃走?”不然张懋昨日逃了,再把院子里的草烧干净,他们可就麻爪了。
江莱停下脚步,一手撑着旁边的树干想稍作休息,“我们再来晚一步,怕丶”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刑兆大喊:“小心!”随后便被他推倒在地。
江莱只觉胳膊一疼,然后便天旋地转,倒在地上时头晕脑胀,耳朵里嗡嗡的,待他缓过神来就看见了同样躺在地上丶心口扎着箭的张懋。那双瞪大的眼睛和银螭死去时十分相似,不甘还有愤恨。
刑兆面色焦急,警惕随时可能射过来的箭。江莱颤颤巍巍站起来,刑兆急得大叫,“快蹲下。”他迅速把江莱按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林子里除了鸟叫什么动静都没有。
刑兆松了一口气,他刚要训人就看见江莱左胳膊汩汩往外冒血。“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江莱按了按左胳膊,确定没有伤到骨头,看上去是皮肉穿了个洞。刚刚要不是刑兆推他一把,这箭该射在心口。
江莱:“张懋死了,这几个人无足轻重,应该不会再有暗箭。”想来这几个活口也不知道背后主使,抓了也没多大用处。
刑兆从衣服上扯了一块布下来给江莱缠在伤口上,“怪我,该多提高警惕。”张懋活着,必定有人遭殃,张懋死他们才安心。早该想到的,刑兆用拳头狠狠捶地。
“将军不必如此,想来我们的动作都有人盯着。”江莱和羽林军进山也就意味着山中的院子暴露了,紧要关头第一要务就是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张懋死了,重要的人证没有了,接下来该咋办?”
“剩下的事就交给陛下吧,我们尽力了。”江莱虚弱地说道,“尸体带回去,拔出萝卜总要见些泥,至于见不见的光那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刑兆看了一眼江莱,他在皇帝身边护卫,皇家的事他比别人知道的多。张懋背后盘根错节,他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是否有皇子参与?刑兆不确定。有与没有让皇帝决定吧,都是他儿子。
由于失血丶疲累,再加上昨日到现在都没好好吃饭,江莱已经虚弱到不能自己走了,是刑兆把他背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