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话自己拿去补。”
薛黎嗯了声。
薛黎撇头看许桉的侧颜,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愈发细腻,眼睛闭合,睫毛微卷。
“偷看别人睡觉可不是件光彩的事。”谢淮晏突然出声。
薛黎看了眼谢淮晏,说:“来找许桉?不好意思,他累了,要休息。”
“我找许桉不需要向你报备。”谢淮晏把草稿本放在许桉的书上,“不过是给你提个醒,做任何事都要有个度,别越界。”
薛黎噗嗤一笑,道:“提醒?越界?谢淮晏,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么,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
谢淮晏的表情仍然很淡,“薛黎,你还真是和他们说的一样——狂妄又自大。”
少顷,少年扬起下颚,挑衅道:“是啊,我就是狂妄又自大。”
天有点蒙蒙亮的时候,便听到滴答滴答的雨声,被窝起来缓个神的功夫,窗外乌云密布,阴沈得可怖。
刹那间,雷声大作,风雨交加。急骤的雨滴敲打着各处,狂风吹裂了半开的玻璃窗。
“下面播报一条临时通知——最近几天天气会比较恶劣,时常有大雨大风,请同学们务必将教室,寝室的
窗户关好,避免意外发生。”
薛黎撇头望向窗外,雨势很大,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有些凉。
讲台上的任课老师带着全班朗读课文,读完后让学生翻译。
一根粉笔砸向他,讲台上的女老师皱着眉:“薛黎,你到底还听不听的?文化课不好好学,理综再强也拉倒。”
“听的,唐老师。”
“你起来,接着往下翻译。”
薛黎起身,压低声音问:“许桉,到哪句了?”
许桉指着课本上的第二句“岂曰无衣”。
唐滢捏着书,“我讲到哪里你知道吗?”
“知道。”薛黎又说,“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谁说我没有衣服穿?与你穿内衣。君王发兵去交战,修整我那矛与戟,与你一起出发。”
“请坐。”
课间大片的学生趴在桌上,他们已经被课堂,作业摧残得不成样子了。起的早,睡的迟,没有足够的睡眠时间,黑眼圈也跟着来了。
“啊……我黑眼圈什么时候那么重了?小苏筠他会不会嫌我丑啊……”
林秦拿着小圆镜照了又照,极其不愿意接受,他噫噫呜呜地把脑袋转向后面一对同桌。
“你们两个怎么就没黑眼圈呢?都是差不多时间睡的,为什么我们的差距就那么大呢?”
薛黎道:“怎么可能没有黑眼圈,就是淡了点。”
薛黎拿出桌肚里的折叠镜,照了照,最近睡眠不太足,黑眼圈稍微有些明显。
林秦说:“许桉就没有,脸上白白净净的。”
林秦叹了口气,失落地转回去。他眨巴眨巴地看着刚坐下的苏筠,想求个安慰。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苏筠觉得林秦脑子进水了,用看傻子的眼神瞅着自个儿同桌。
“美,我同桌美得像朵带刺的玫瑰。”林秦花痴地点点头。
“林秦,你找揍啊,我他妈看你还像少根筋的傻逼呢。”
后排的同桌偷笑。
虽然学校同意学生中午晚上可以在外就餐,但不代表食堂的人流量会大幅度减少。
买饭的窗口大概七八个,队伍排得长,慢吞吞地移动。
六分钟前进三厘米,不少学生抱怨道:
“好慢啊……”
“阿姨要是手有问题就把这打饭打菜的重任工作辞了吧。”
“前面该不会有人插队吧?讲不讲素质的,平时挂嘴边的文明礼仪,一到干饭全是屁。”
薛黎姗姗来迟,买了碗南昌米粉去找许桉。
他特意加了辣椒酱和醋,辣味刺激着味蕾,过足了瘾。
越吃越辣,越辣越吃,嗦粉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
“咳……咳咳……”
辣椒碎连带辣椒籽一起入腹,火辣辣的,少年呛得气都喘不上来,连眼泪都出来了。
许桉抽了张纸巾给薛黎,边拍他的背边说:“你吃那么快干嘛,又没人跟你抢。”
薛黎还在咳:“因为……咳咳,好吃……咳,但我没,没想到……那么辣,咳咳……”
“吃慢点,肺要呛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