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嘛,先玩几天再说。”
下午四点半,休业式正式闭幕。
腊月三十,马路两旁的树枝挂上了一串串小灯笼和中国结,菜场,市场被前来采购的人们堵的水泄不通。人们脸上洋溢着迎接新年的喜悦,商贩将商品罗列整齐,不停地吆喝。
夜幕降临,霓虹闪烁,家家户户一起动手,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很快端上餐桌。
其乐融融,阖家团圆。
除夕过后便是走亲访友,拜新年。
年初二到初六,大部分人都是不着家的,今天舅公家吃,明天姨娘家玩,好酒好菜热情款待。
还在读书的孩子,未嫁娶的年轻人,压岁包红包也是收到手软。
抛之脑后的假期作业也在开学前一天晚上‘重见天日’。
“我不着急我不着急,我不过还剩两张化学卷,两篇语文作文和六张数学寒假攻略而已,说不定班里那些人还在哪疯呢。”
林秦边嗑瓜子边念咒般的自我安慰。
薛黎确定他妈回房休息后才轻手轻脚地回卧室,反锁房门,掏出一叠空白试卷。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拿起笔,接受了残酷的现实。
许桉把行李箱推到书桌旁边,给手机充上电,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早晨8:11。
校园恢覆往日的生机,学生们拉着行李箱,背着书包和父母不舍道别。
“呜呜呜……我能不能让放假那天的我能不能来顶替今天要上课的我啊?我想放假啊!呜呜呜……”
校门口的一群学生哭的稀里哗啦,差一点背过气。
也有家长担心孩子拎不动行李箱,想帮忙拎到寝室去,但被孩子拒绝了:“我拎得动,爸妈你们上班去吧。”
红色的奔驰停在校园边上,少年下车把后备箱里的行李箱搬下来。
薛黎捏着行李箱握柄:“妈,我先进去了。”
“回学校就要收心了,这个学期很关键,上课注意听。”
“哦。”
薛黎先去寝室把行李箱放了,然后不慌不忙地走回班。
“新年快乐。”薛黎用家里带的毛巾擦桌椅,“这才几点,你们都到了。”
“新年一点都不快乐啊……”
林秦左边摆着许桉的英语卷子,右边放着苏筠的文言文阅读。
他奋笔疾书,道:“我从昨天晚上吃完饭开始补,补到凌晨一点,然后今天来了继续补,手就没歇过。”
苏筠把数学试卷还给许桉:“我还发过微信提醒你作业不少,别忘。你倒好,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发。”
林秦连忙替自己申冤,“小林子哪敢不回您消息呀,那时候我手机被我弟拿去了,他乱摁乱摁就把我微信卸了。”
“熊孩子啊。”苏筠声音微冷。
“对的,特皮。”
许桉指指桌上的寒假作业,问:“薛黎,你有需要补的吗?”
薛黎说:“我每门课都写了一点,但没写完。”
许桉把作业给他,“那赶紧写吧,我帮你盯澜哥。”
薛黎从文具袋里拿了支黑笔:“……以我读了那么多年书的经验,像寒暑假这样的作业,老师一般不太会查。”
“这个我也知道,”许桉道,“不查假期作业的老师有,但不一定是我们。”
薛黎抄了道古诗默写,只希望他们辛辛苦苦写的作业不会被老师拿来垫桌脚或是当废品卖了。
林秦转过身,绝望的眼睛里瞬间有了光:“是这样吗黎爷?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赶了?!”
“我记得初中是这样的。老师布置了一堆作业,然后开学一个礼拜才收。”
“那高一有查过吗?时隔太远,我都没印象了。”林秦又问。
薛黎摊摊手,说自己当时是没被查到。
林秦把头转向苏筠,可怜地看着他。
苏筠慢声道:“我那时候是挑题写的,开学当前,我补不完就只能蒙混过关。”
林秦仍在做内心挣扎:补和不补,他其实都不想选。
“黎爷,咱还写不?”
翻译抄得快抓狂的少年深深呼了一口气:“——能补一点是一点。”
原郦九中,高二(三)班。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句名言警句,特别适合用在刚度过一个舒坦寒假的学生身上。
为了本“重金难求”的原稿答案,不惜喊对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