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陈阳粗重的呼吸声和定时器“滴答、滴答”的倒计时声。!7!6\k+s′./n¨e?t\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住了,愈发稀薄。陈阳的心跳如雷,发丝间冒出一缕缕白色的水蒸气。陈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曾经学过的拆弹知识。他知道,这三根线其实都是诱饵,无论剪断哪根,炸弹都会立刻引爆。像那种红蓝线二选一的情况,都是影视化的效果,和真实的情况差得十万八千里。要是后世,一般都是用液氮对炸弹进行急剧冷冻,又或者是利用电磁干扰,直接烧毁里面的电子元件。但是现在这个时代,明显不具备这些条件。陈阳的目光在三根线之间来回游移,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滚落。他深知,时间每流逝一秒,危险就更近一步。陈阳的记忆从后世回到了民国时期,想到了在黄埔军校时候学到的知识。这个时代的计时器定时炸弹,原理只有一种,那就是发条式定时器。通过拧紧发条,利用发条的弹性势能驱动齿轮转动;齿轮转动带动指针或计时器,当达到设定的时间时,触发爆炸装置。陈阳猛地一拍大腿,瞬间有了主意。他迅速扫视四周,发现墙边有一把废弃的铁撬棍,赶忙跑过去将其捡起。回到炸弹旁,他蹲下身子,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让自己的双手尽可能保持稳定。他小心翼翼地将铁撬棍的一端插入炸弹装置与墙壁的缝隙中,然后使出全身力气,猛地一撬。只听“嘎吱”一声,炸弹装置被撬得微微松动,可这也让定时器的倒计时跳动得更快了,只剩下不到三分钟。陈阳顾不上这些,双手紧紧握住铁撬棍,再次发力。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炸弹装置终于从墙壁上脱离,掉落在地。陈阳顾不上扬起的灰尘,立刻蹲下身查看。只见炸弹底部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孔,正是发条式定时器的关键部位。他来不及多想,将铁撬棍用力插入通风孔,试图卡住里面的齿轮。就在这时,定时器上的数字跳到了“1:30”,每一秒的跳动都像是重锤砸在陈阳的心上。他额头青筋暴起,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但依旧死死地握住铁撬棍,不肯有丝毫松懈。齿轮与铁撬棍激烈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还迸出了火星。·x`i¨a?o*s¨h,u.o¢y+e¢.~c-o-m.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阳的手臂已经酸痛无比,可他却仿若未觉。终于,在定时器跳到“0:10”时,铁撬棍成功卡住了齿轮,倒计时戛然而止。陈阳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全身,疲惫与劫后余生的喜悦交织在心头。不知过了多久,陈阳缓过神来,站起身,走出地下室。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了一丝曙光。岳晓义和特案组的人早已在外面等候,看到陈阳平安出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围了上来。“科长,你可算出来了!”岳晓义激动地说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陈阳摆摆手,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没事了,都结束了。”说完,陈阳眼前一黑,猛地一头栽倒下去。耳边隐隐响起一众焦急呼唤的声音。......紫金山南麓,废弃教堂内。青木健一脑袋上被裹着厚厚一圈纱布,陈阳打到他太阳穴的那一击,当时还没有太大的感觉。可随着时间推移,剧痛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他坐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的赫然是陈阳的照片。“八嘎牙路,陈阳,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青木健一猛地把十字架插在桌面上,洞穿了陈阳的照片。回来的路上,迟迟没有爆炸声传来,青木健一就知道计划失败了,这让他对陈阳的恨意更上一层楼。陈阳去年在哈尔滨的行动,不仅给731给水部队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光被毒气直接或者间接杀害的关东军士兵,就超过了五百人。这还不包括后续救援和被处决的伪满洲国国防军。还有哈尔滨的中央银行被抢事件,由于整个营业厅被烧毁,存款存根、贷款记录全部被付之一炬。后期出现了大量伪造的银行存单,被冒取的满洲国圆达到了惊人的五百万之巨,后续调查发现,其中的大部分都是被满洲国官员套取走,而真正策划实施的人却早已经消失不见。这两次的事件,直接导致关东军十几名军官剖腹自杀。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