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中文带着浓重的口音,但还算流利。“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笔能让杰克逊先生还清赌债的生意。”陈阳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推过去,“这是定金。”杰克逊瞥了眼支票上的数字,瞳孔猛地收缩——一千美元!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你想让我干什么?先说好,违法的事我可不干。^s^a?n?g_b/o\o+k!.`c?o·m?”“当然不违法。”陈阳轻笑一声,“只是让你干老本行而已。”“开飞艇?”杰克逊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皱眉,“租飞艇你应该和公司谈,我只是一个驾驶员......”说到这里杰克逊感觉到不对,他一个月的薪水也不到一百美元,如果只是开飞艇的话,根本就值不了这么多钱。“走私,还是偷渡?”杰克逊若有所思的问道。“都不是。”陈阳笑笑,并没有透露出自己的目的,他怕吓到这个美国佬,“只是我的妻子想上天看看上海滩的夜景而已。”姜丽雅听到“妻子”这个称呼,脸上一热,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伪装身份的一部分,便配合地挽住陈阳的手臂,露出甜蜜的笑容。“哦买嘎的,你疯了吗?”杰克逊惊讶的张开了大嘴,露出一口黄牙,吐出的酒气熏的陈阳就欲作呕,“飞艇夜晚是绝对禁止上天,要是被公司知道的话,我不仅会失业,还会摊上官司。”“杰克逊先生,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以你现在的薪水,一辈子都还不清欠下的高利贷。”陈阳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从西装内袋又抽出一张支票,“这是另外两千美元。足够你回美国开个小酒馆了。” 两张支票在霓虹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杰克逊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缺钱,十分的缺钱。每月的薪水连花销都不够,更别提偿还利滚利的高利贷。别看他是外国人在中国高人一等,但是碰上那些放高利贷的,一样也得跪。因为能做这种生意的,后面都有另外一个外国人撑腰。他猛灌了一口威士忌,突然压低声音:“你们是抗日分子?”姜丽雅的手指瞬间掐进陈阳胳膊,却见他面不改色地晃着酒杯:“我们只是...浪漫主义者。”“哈!”杰克逊突然大笑,引得周围客人纷纷侧目。他凑近陈阳,酒气混着口臭扑面而来:“听着小子,我在上海滩混了十年,能闻出谎言的味道。”他粗短的手指戳着支票,“三千美元买趟夜景飞行?先生,这理由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陈阳与他对视片刻,突然笑了:“那杰克逊先生开个价?”“五千,现金。”杰克逊伸出五根手指,“外加一张去旧金山的船票。”“成交。”陈阳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将支票推到杰克逊的面前,“剩下的完成交易后付清。”“爽快!”他将支票塞进裤兜,压低声音,“什么时候用飞艇?”“等我的通知。”陈阳抿了口酒,“你需要让飞艇随时保持能起飞的状态,确保我要用的时候可以马上起飞。”“没问题。”杰克逊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不过我得提醒你,晚上起飞是一件十分危险的行为,很可能机毁人亡。”“这个不用你操心。”陈阳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其他事情与你无关。”杰克逊耸耸肩,举起酒杯:“为合作干杯!”离开酒吧时,姜丽雅忍不住问道:“这个美国人可靠吗?我看他贪财好色,万一......”“没有万一。”陈阳为她拉开车门,“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想告密又能说些什么?”“我的意思是他拿钱跑路。”姜丽雅既有些担忧,又有些不舍。三千美元可是一笔不少的钱,一名红党士兵每月的津贴才一法币,这笔钱够一个师一个月的津贴。要是这个美国人卷跑,那就是纯纯的冤大头。“他不会。”陈阳咧嘴笑道:“我的钱有那么好拿的吗?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听话,那自然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他敢耍花样......”陈阳的笑容突然变得危险起来,手指在车门上轻轻一敲,“黄浦江里不介意多一个外国佬的尸体。”姜丽雅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这才想起,陈阳在上海滩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对付一个外国酒鬼有的是办法。......与此同时,孙历急匆匆的敲开了陈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