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后方日军开的探照灯。

“果然鬼子早有防备。”

陈阳轻笑的对身边谢晋元说道，谢晋元点点头，“看我的。”

说着他从一旁士兵的手里接过一支步枪。

谢晋元接过步枪，半蹲着眯起眼睛瞄准那盏刺眼的探照灯。

枪声响起，探照灯应声而灭，四周重新陷入黑暗。

“好枪法！”陈阳由衷赞叹。

还不等谢晋元说话，“咻”的一声，一枚照明弹升起，再次把桥头照的亮如白昼。

“该死！”

谢晋元咒骂一声，也就在这个时候，租界方面的探照灯也随之亮起，照亮了垃圾桥桥面。

“准备烟雾弹！”谢晋元高声下令。

前排的士兵迅速从腰间取出德制烟雾弹，整齐划一地拉开保险栓。

“放！”

随着谢晋元一声令下，数十枚烟雾弹同时掷出。

沉闷的爆炸声中，浓密的白色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桥面。

“按计划，三列纵队，快速通过！”

谢晋元拔出佩枪，“伤员居中，机枪连断后！”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

陈阳注意到，这些经历过血战的官兵即使在撤退时也保持着严整的队形。

重伤员被安置在简易担架上，由战友们轮流抬着前进。

突然，日军阵地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

子弹穿透烟雾，在桥面上溅起一串串火花。

“不要停！不要回头！”

谢晋元的声音在烟雾中回荡，“活着就是胜利！”

士兵们咬紧牙关，在枪林弹雨中继续前进。

陈阳走在队伍中间，能清晰地听到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

突然，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

陈阳回头，看见一名抬担架的士兵中弹倒地，担架上的伤员滚落在地。

“医护兵！”陈阳大喊一声，冲过去扶起伤员。

伤员的腹部缠着绷带，此刻又被鲜血浸透。

“长官...别管我...”伤员虚弱地推拒着。

“闭嘴！”

陈阳一把将他背起，“524团不丢下任何一个弟兄！“

烟雾渐渐稀薄，日军的射击更加密集。

就在这时，桥头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爆炸声——是524团预留的炸药被引爆了！

冲天的火光暂时阻挡了日军的视线，为撤退争取了宝贵时间。

陈阳背着伤员，终于冲到了桥的另一端。

“快！快进来！”租界守军打开铁门，催促着。

当最后一名士兵跨过界线时，铁门“咣当”一声关闭。

524团的官兵们或站或坐，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疲惫与不甘。

热情的百姓立刻涌了上来，递上热水、毛巾和食物。

有人甚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伤员披上。

有人自发的抛起士兵欢呼。

看到这一幕，陈阳有些恍惚，好似看到了后世的军民鱼水情。

谢晋元清点人数，发现只有七人轻伤，无人牺牲，这简直是个奇迹。

“学弟，这次多亏了你。”谢晋元握着陈阳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陈阳摇摇头：“是你们自己的英勇换来的。”

就在这时，一队英军士兵走了过来，为首的军官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根据协议，你们必须交出所有武器。”

谢晋元脸色一变：“什么协议？我们从未同意缴械！”

军官耸耸肩：“这是工部局的决定，不缴械就不能进入租界。”

524团的士兵们顿时骚动起来，有人甚至握紧了手中的枪。

陈阳按住谢晋元的肩膀，低声道：“学长，交给我处理。”

他走到英军军官面前，用流利的英语说道：“中尉，根据《日内瓦公约》，战败部队才有缴械的义务。524团是主动撤退，并非战败。”

军官面露惊讶，但很快恢复傲慢：“这里是租界，我们有权制定规则。”

“我尊重你们的规则，但是...”

陈阳指着周围无数的民众还有几十个中外记者，说道：“这是一只英雄部队，我想你们工部局也不想负面新闻传遍全世界吧？”

租界这边的记者们疯狂按动快门，镁光灯闪成一片。

军官注意到，不少外国记者的眼中都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军官脸色变了变，显然被陈阳的话戳中了软肋。

他犹豫了片刻，压低声音，“这是工部局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我退一步，你们军官可以保留配枪。”

看到陈阳还有些犹豫，英军中尉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的底线。”

陈阳思索片刻，转向谢晋元低声道：“学长，形势比人强，先保证命要紧。”

谢晋元紧握拳头，指节发白，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转身面对自己的士兵，声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