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迅速记下命令。
汽车驶入法租界中心区域时,陈阳突然说道:“去宋公馆。”半小时后,宋公馆书房。“宋部长,情况就是这样。”陈阳将最新情报简要汇报,“日本人正在疯狂报复,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宋子文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钢笔:“陈阳,你的意思是日本人会进攻租界?”“短期内不会。”陈阳摇摇头,“但他们一定会施压工部局,要求引渡我们的特工。我担心工部局顶不住压力。”宋子文沉思片刻,突然问道:“那个美国飞行员处理好了吗?”“杰克逊已经拿着钱回美国了。”陈阳微微一笑,“他很识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就好。”宋子文松了口气,“飞艇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否则会引起外交纠纷。”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花园里盛开的菊花,突然转身:“陈阳,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陈阳正色道:“当务之急是确保孤军营的安全转移。另外,关于法币改版的事情...”“已经批下来了。”宋子文打断他,“委员长亲自下的令,新钞将在三个月内陆续投放市场。旧版法币给予一年过渡期,逐步回收。”陈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太好了!这样一来,日本人的伪钞就成了废纸。”“别高兴得太早。”宋子文叹了口气,“新钞防伪技术需要从美国进口,成本高昂。而且...”他顿了顿,“战争持续下去,法币贬值是必然的。”陈阳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宋部长,有没有考虑过发行战时临时货币?比如...区域性流通券?”宋子文眼睛一亮:“你是说,像地方银行那样发行限区域使用的代币?”“那也未必!”土肥原摇摇头,“张柏亭还好说,他只是一个军人,本身也没多少背景。”“但是宋子良不同,他不仅是四大家族的人,还是财政部长宋子文的胞弟。”“宋子良本身又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能指挥他的人不会过问这种小事,会负责这种事情的人又指挥不动他。”土肥原贤二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南本君,你有没有想过,宋子良可能根本就不是宋子良?”南本实隆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将军的意思是...有人冒充宋子良?”土肥原贤二微微颔首:“根据你的讲述,敌人既然能伪装成你的模样,那为什么不能冒充宋子良?”他站起身,取来一份电文展示在南本眼前。“根据美国方面传来的情报,宋子良这时候正在美国游玩,又怎么可能和你谈判。”南本实隆面色煞白,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就和一个蠢货一般,被一个冒牌货耍的团团转。可笑的是,他还妄图策反宋子良,想凭借这个功劳迈入将军的行列。“我...我是帝国的罪人...”他眼中生机消退,一片灰败,颓废的低下头颅。土肥原贤二看着南本实隆颓丧的样子,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和同情。败了就是败了,没有理由可讲。帝国不需要一个失败者。“你不仅是罪人,还是一个蠢货!”土肥原贤二有些压不住火气,一百多万美金还有花费巨资从德国进口的印刷设备,全部成了泡影。这些钱要是拿去组建部队,起码可以组建一个甲种师团。“将军,我请求给我一个机会!”南本实隆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愿意以死谢罪,但在此之前,请让我亲手除掉那个冒牌货!”土肥原贤二冷冷地注视着他,片刻后摇了摇头:“南本君,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帝国不会在一个失败者身上再浪费资源。”他转身走向门口,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好好反省吧,或许你的余生还能为帝国做些贡献——在监狱里。”随着铁门重重关闭,南本实隆瘫坐在椅子上,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他知道,自己完了。......上海,法租界,十六铺码头。“学长,这是你的证件和船票。”陈阳将夹着船票的证件递给谢晋元,又从手下的手中接过一个藤箱递了过去。“箱子里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和一点钱财供你路上花销。”十一月的江风已经带着寒意,谢晋元接过证件和藤箱,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望着远处停泊的客轮,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上海滩,心中百感交集。在上海短短三个月时间,不知道多少战友倒在了他的面前。一张张年轻稚嫩的面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