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再放不下其他陈设,周围十分昏暗,似处在地下暗室,原该禁闭的房门被数条铁栅栏代替,乍眼一看,简直像个牢房。
高良亭走后,再无其他人造访此处,林思瑶焦急万分,不知那名守卫身在何处,是否将事情与他们说岔了,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被关起来。
林思瑶尝试着伸手拍击铁门,发出“砰砰”的声响,要是有人在附近定然能听到,可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还是没人搭理她。
林思瑶有些泄气,重新坐在木床上,思忖着统领上山去抓芹慧几人了,一时片刻肯定回不来,回不来也好,他这人面容凶恶,长得跟个铁塔一般,要是不听解释,一掌将她怕死也有可能。
高家人此刻留守在村中,应该能设法商量一番。
胡思乱想了许久,桌上唯一一盏灯烛都要熄灭了,还是无人过来,这处也没其他消遣,她只好重新躺下,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直到有人柔声将她唤醒,林思瑶揉了揉眼睛,屋内烛火已灭,面前这人拿着一只火折子,光芒微弱,勉强照亮了他半张脸。
“庄先生!”林思瑶大喜过望,猛地伸手抱住他,鼻间嗅着庄晟身上清淡的皂角香,心中的不安也被冲淡了许多。
庄晟将火折子擡高,眼睛在她身上逡巡着,“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林思瑶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跳到地上伸展胳膊和腿给庄晟看。
“没受伤就好,我看你们久久未归,想到是出了意外。”庄晟坐在木床上,含笑看着她。
林思瑶迟钝地神经忽然一跳,坐到庄晟边上带着哭声道:“庄先生怎么也在这?你也被他们抓进来了?都是我不好,我害了你。”
不等庄晟回答,林思瑶抓着他的袖子急问:“跟我一起回来的守卫呢?他答应替我跟高良亭解释的,他难道言而无信……我早知道不应该相信他!”
“他已经死了。”
“他当时求着我……什么?!”林思瑶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呆滞道:“回来的时候他还有气呢,我听得真真的,他好像还开口跟我说话了。”
“他失血过多,村里人发现他时已经断了气。”庄晟见她面色突变,却还是没有隐瞒,道明了真相,“高家人道你挟持了那守卫,偷偷回来想接我一同出逃。”
高良亭才不管真相如何,这一番闹剧麻烦点就在于死了两名兵士,他要跟统领交差,就得把罪责推到其他人身上。
“对不起……都是我冲动,答应了芹慧他们,连累了你。”林思瑶将头深深地低下去,无穷的懊悔与恼恨淹没了她。
羞愤间,一只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庄晟笑了一声,说道:“先出去再跟我道歉也不迟。”
林思瑶疑惑不解地看着他,馀光扫到此时洞开的牢门,又惊又喜道:“门怎么是开的,我知道了,你是来劫狱救我了!高家人都守在外面,没难为你吧?”
“他们出去找人了。”庄晟摇了摇头,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不对啊,统领明明下命要高良亭留在此地看守村民的,怎么还擅离职守,一同去山上寻人了。
两人走出这间地下室,入口藏在野外,虚掩着许多树枝草叶,林思瑶被庄晟护在怀中,踏上了实地。
远处灯火通明,人声吵嚷,不知发生了什么。
“高良亭的两个儿子不见了,他发动了所有人去寻找。”庄晟淡淡解释着。
高昌和高晋不见了?
两个大活人怎么会莫名消失?难道与庄晟有关,他为了分散高家人注意力,便将那二人掳走了?
嗯……庄晟只是个教书先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神通。林思瑶晃了晃头,驱散这一荒谬的想法。
林思瑶将目光移到庄晟身上,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正伸手擡起拦路的树枝。
“走吧。”庄晟回头,与林思瑶探究的目光撞个正着。
林思瑶莫名做贼心虚地将目光收回,专心致志地继续赶路。
庄晟带着她来到一处山洞前,叮嘱道:“这里面很安全,待会你进去就用藤蔓将洞口挡住,明天早上我再来接你。”
“你不跟我一起吗?”听他不来,林思瑶本来将探入洞口的脚收了回来,“高良亭找不到我,肯定会去寻你的晦气,我不能连累你。”
“庄棣还在家里,我去接他一块过来。”庄晟耐心解释。
林思瑶点了点头,准备目送他离开,只是庄晟刚走出两步,不知是这一路奔逃,还是惧怕追兵,她心头忽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