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以为是清桐去而覆返,,因此问道。
只是来人沈默不语,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林思瑶慌忙从榻上爬起,只见来人绕过屏风向她走近,一头黑发如墨,简单地束起斜搭在肩头,一席青衫儒生打扮,面上眸光柔和多情,容姿甚是夺目昳丽,完全让人无法转开视线。
“阿瑶。”见林思瑶目瞪口呆,庄晟无奈,只好出声唤她。
听到熟悉的嗓音,林思瑶楞了楞神,试图在他脸上寻找那三道伤疤的痕迹。
“不用找了,那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装扮。”庄晟坐在她身边,林思瑶还是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摸了摸,触手温润光滑,确是真实的肌理。
他身上到底什么是真的?
庄棣不会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装扮吧?
林思瑶到底捺住好奇没问出声,忽然又想到下午那一幕,闷闷不乐地转过身,背朝庄晟,不敢再去看他容貌,只怕迷惑了心神。
庄晟并不在意她态度,徐徐道:“我父族被奸人所害,我得贵人相助侥幸脱逃,后来隐姓埋名得以安稳度日也是借了他人的力量。”
“咱们现下所住的院子是挂在当朝左参议庄大人名下,他对我有恩,而且我与他的独女也有婚约在身。”
“我与舒禾已商议过,她为人文静不喜纷争,不会与你为难。”
林思瑶心如刀绞,只能张嘴紧紧咬住手臂,才不至在人前痛哭失声。
原来……她以为的两情相悦,不过是空梦一场。
舒禾?好亲密的称呼。
那自己算什么?
“那你明明已经有了婚约,为何还要招惹我!”
庄晟如实道:“情难自已,我只知与你一起甚是欢喜,你与我一起不也一样?日后我们依然不会分离,舒禾也不会过多计较,有何不可?”
是啊……
就算寻常百姓家的男子兜里有了些银钱也会三妻四妾地娶进门。
庄晟待她不会因多了其他人而消散。
顶多是将十分的爱意分割出去一半罢了。
林思瑶咬了咬唇,忽然想笑。
笑自己满心倾慕错了人。
“庄先生。”
林思瑶忽然轻声叫他,语气淡漠,“我的伤已大好了,不便在此处叨扰,还请你为我安排马车送我离开。”
似乎想到林思瑶会做此选择,只是长痛不如短痛,晓得她去意已决,庄晟并未过多挽留,只是说道:“我让人在清江镇重新开了间糕点铺,请了些师傅与夥计,铺子仍是挂在你名下,你想去可以去,不想去也会有人定时给你汇报各月银款。”
“你离开后不要再轻信于人,我也会让人暗中照拂,等待此间事了,我会去看望你。”
庄晟见她静坐不语,不在强求,便起身告辞离去。
林思瑶彻夜未眠,只要一闭眼,便想起在龙跃峡的往事。
天亮起床梳妆时,林思瑶见到镜子中自己眼下多出了两抹浓重的乌青,不由得苦涩一笑,拦住了清桐想尽方法想遮住那瑕疵。
林思瑶用早膳时强行拉着清桐一起,清桐将自己视作奴婢,本想去竈房与那阿婆随意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就行,冷不丁又被林思瑶留住了,只好红着面皮坐下,低头静静喝粥,连凉菜也不敢下箸。
两人吃到一半,忽然听到外面似有人说话,其间夹着一个孩童青涩稚嫩的嗓音,十分明显。
林思瑶楞了一楞,将筷子放下,向外疾行,果不其然,只见长廊里葛掌柜带着许久不见的庄棣正向她们屋子走来。
庄棣远远看到林思瑶开门张望,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喊着:“林姐姐!你有没有想我?”
林思瑶蹲下身,拉住庄棣的手,含泪笑道:“这么久不见,自然是想你了。”
“哎哟,都怪庄先生!”庄棣知道林思瑶了解到他们的密事,便不再装作庄晟的儿子,直接喊他庄先生,一边抱怨道:“上次离开龙跃峡的时候,我说带着林姐姐一起走,可庄先生就是不愿,气得我好几天没跟他说话呢!”
庄棣童言童语,不晓得大人间的覆杂,葛掌柜变了脸色,咳嗽了一声,笑着推庄棣往里走,一边笑道:“别站在门口吹风了,都进去吧。”
庄棣眼尖,一进门就发现了林思瑶打包好的行礼,转身抱住林思瑶的手忙问:“怎么我才来,林姐姐就要离开?我不让林姐姐走!”
林思瑶一时哑口无言,却又无法将她与庄晟间的纠葛讲与庄棣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