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回府的甬路奔腾而去。
林思瑶在车上将太子有意惩治林府的事粗略讲与清桐说了,清桐对这些党朋之争一知半解,乍一听闻也是惊恐交加,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擡眼瞧了瞧林思瑶的神色,还是将话尽数咽了回去。
林思瑶知晓清桐要讲什么,大抵不过是想再度劝说自己顺从蔚怀晟,进入蔚府老老实实当一名小妾,敬重主母,尽心伺候夫君。
只不过清桐怕惹恼了林思瑶,到底还是没说出声。
林思瑶撩起了软帘,将脸靠在车壁上,吹了好一阵凉风,昏沈麻木的头脑微微清醒了几分。
果然,林思瑶还是无法轻易接受任人摆布的命运。
回到林府当晚,林熙达客客气气地将林思瑶请进前厅与自己一同用膳,席上状似无意地问道:“思瑶这一趟去了半天时间,比我想得要久,你与二皇子都聊了些什么?”
林思瑶用擡箸挟了些青菜在碗里,闻言拿起丝帕抹了抹嘴角,回道:“二皇子只与我唠了些家常,旁的也没说什么。”
“咳咳,二皇子有没有提及我?”林熙达虽手里在为她布菜,可醉翁之意不在酒,侧目而视十分期待林思瑶的回答。
林思瑶简略道:“未曾提及。”
林思瑶心道:若是真将实话讲出来,恐怕你也没心情吃饭了。
林熙达有些失望,却仍强打着精神没让情绪过于明显,忽然想到了什么,与林思瑶道:“你与蔚府的亲事提前了,你先准备着,过几天我派一位嬷嬷到你那处教导规矩。”
林思瑶抿了抿嘴,到底还是没与他正面冲突,平静道:“女儿知晓了。”
林熙达对她的乖顺听话十分满意,令人撤去了屋子大门的锁扣,只保留了守卫,偶尔也能让林思瑶到院子里小坐一会儿透透气。
过了几日,林府果然来了一名专职教习大家闺秀出嫁事宜的嬷嬷。
那嬷嬷鬓发染霜,发髻梳得板板正正,表情严肃,一身衣裳几乎看不到一丝褶皱,看起来像是个颇为认真无趣之人。
嬷嬷进门后,目光在林思瑶身上打了一个转,思忖道:模样和身段倒都是数一数二的,若不然也不能指给蔚大人做侧室。
林思瑶屏息坐在榻前,见嬷嬷从包裹里掏出了几样东西搁到案上,一小捆细线丶一个圆形的铜盒。
“姑娘先坐在镜子前。”嬷嬷熟练地挽起细线,指着圆凳道。
林思瑶依言坐了过去,嬷嬷按着她的肩膀,将脸摆正,便用手中的两根线将林思瑶面上细小的绒毛绞了干净,林思瑶原本便面色白皙,皮肤柔嫩,经嬷嬷一番操作之后,更显得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当之无愧的婉约佳人。
林思瑶知晓这是“开脸”乃女子出嫁前必有的一道工序,心中算着恐怕婚期也十分迫近了。
嬷嬷绞面完毕,先不急着净手,仔细摸了摸林思瑶头面,确定没了疏漏之处后,这才回身到水盆前洗手。
林思瑶坐得有些累,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捧在手心啜饮着,忽而看到嬷嬷又打开包裹翻找起来,当即好奇地看过去,嬷嬷掏出了一只四方的锦盒,掀开盖子,露出了里面两只□□白净的瓷娃娃,林思瑶当即被烫到似的低下头,方才那一幕却始终萦绕在脑海之中良久未散。
嬷嬷知晓这是未出阁的女子怕羞,笑着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娘不必不好意思,这都是女子需要经的一道坎。”
嬷嬷捧出两个瓷娃娃,搁到了林思瑶面前,那娃娃面上画着五官,造型精致,不知内里藏着什么关窍,一放到开阔的案上,竟然栩栩如生两厢地动作起来。
林思瑶额上滴汗,连忙调转目光,敷衍道:“嬷嬷我知晓了,您快收起来吧!”
嬷嬷朗声笑着,还是将娃娃从新装回匣子里,又将匣子按在林思瑶手心里,暗示道:“等姑娘入了蔚府,需好好伺候蔚大人,这些事理早些明晰也是极好的。”
林思瑶手心发烫,只想将娃娃连同匣子一同扔到窗外。
嬷嬷看出林思瑶的局促,便不再提及此事,馀下时间道了些琐碎的女子出嫁事宜,看到天色渐晚,也就先行告退了。
林思瑶送她到院门,回头向里走,忽然看到嬷嬷来时随行的一名小婢女竟然还呆楞地杵在房间门口,竟然忘记跟着主子离开。
林思瑶上前一拍她肩膀,说道:“可是睡着了?”
那婢女低垂着脸,细若蚊呐道:“嬷嬷忘了东西在姑娘屋里,差我带着。”
林思瑶大方地让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