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精致刺绣。
待马车快停下时,林思瑶看向杨睿,问出了一个埋在心底快一天的问题。
“关于先帝与你的事,是你故意放出去的吗?”
那些时日里,杨睿出行被限,不能与外人沟通,又不见他喊自己帮忙。
林思瑶百思不得其解,杨睿是怎么将这则消息透露出去的。
听她这样问,杨睿却露出了一个颇为古怪的神情,“不是我传出去的。”
“不是你?”
“我看起来像是会主动认贼作父的吗?!”
杨睿又戾气横生地皱起眉,嗓音大了些,见她瑟缩了下,只好耐心地向她解释道:“这消息最初确实不是我传出的,我不过是等着它燃得正旺,适时地添了一把柴造势,只有这样,我才能借着难得的机会翻身。”
林思瑶细细思索了一番,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么说来,你确实与先帝没有关系?”
坐在车辕上的马夫收起鞭子,马车也慢慢停了下来。
杨睿拽住林思瑶的手向外走,一面不大耐烦地答道:“怎么可能有关系,真要那样,我老子不就成了绿盖王八了吗!”
林思瑶扶住了头,捱住一阵阵晕眩,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尖叫道:“那滴血验亲怎么办!”
杨睿稳稳地跳在地面上,转头想扶住林思瑶腰身将她抱下来,却被她闪身躲了过去,当即沈了脸道:“能怎么办?自然是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跟他们同归于尽。”
可林思瑶还没活腻,她胆战心惊地踩着脚凳下来,无视杨睿不满地缩回了手的动作,自言自语道:“我真傻,居然信了你说的话上了贼船。”
“对。”杨睿勾起唇角,笑得开怀,“你要给我陪葬了。”
杨府去不得了,他们一行人只好暂住在了一个挂在他人名下的院子里。
红漆大门延展灰瓦白墙,围住一方开阔的两进院落。
厢房数量不算多,最瞩目的当属那大得出奇的花园,佳木葱茏,奇花异草,幽深静谧。
杨睿瞧见那花园的第一眼便赞道:“这花园不错,你不是最喜欢种地了吗?我命他们将这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都铲了,留给你种着玩。”
“我何时喜欢种地了?”林思瑶绕过他。
“你从前在龙跃峡不就喜欢折腾那一亩三分地,这花园肥沃得紧,你又不喜欢了?”杨睿也没当回事,见她提不起兴趣,也就罢了。
其实他们虽然脱离了蔚府的掌控,可这院子外面肯定也埋伏了数不清的眼线,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毕竟此事关系着皇位,皇帝与太后也不会善罢甘休。
纵使林思瑶千般不愿,可那滴血验亲的日子还是定了下来。
杨睿外出议事回来,转道去了林思瑶房里,轻飘飘丢下了一封开过的信笺。
林思瑶掏出那张明显被人查看过的信纸,疑惑地看向杨睿。
杨睿倒是直接承认了,大言不惭道:“是我看过了。”
顿了会儿。
“没看懂。”
杨睿用两根手指拈起那张信纸在林思瑶面前晃了晃,目光灼灼,“我原先还不知你竟跟裕亲王有交情,平白无故的他给你写信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裕亲王给我的。”林思瑶强装镇定地夺回信纸,“信笺上又没写名字,没准是什么阿猫阿狗写着玩的呢!”
“行了。”杨睿早就看穿她的心思,掠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我又不是蔚怀晟那种伪君子,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也懒得再问。”
说罢,杨睿一打珠帘,竟真的走远了。
林思瑶展开叠成三折的信纸,忽然明白了为何杨睿没看懂。
纸上内容不少,满满的黑字。
却都是用拼音拼凑的。
这种事也只有裕亲王能干得出来了。
林思瑶扶额苦笑,按着信纸一路读了下去。
【林思瑶小同志,组织对你非常失望,你是被驴踢了脑袋吗?居然选择跟着杨睿,你知不知道滴血验亲这事他是必败的?】
【难不成你还真瞧上他了?想搞一出绝命鸳鸯苦情戏?如果不是我想得这么愚蠢的话,你最好快去给蔚怀晟磕头认错,没准还有机会讨回你的小命!】
裕亲王似乎被她气得够呛,墨迹都乱了。
林思瑶看过两遍,将信纸搭在了烛火上。
裕亲王与蔚怀晟一样,都与杨睿有着滔天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