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
";那些数据应该还冻在令公子接受异能移植的手术录像里。";我对着空气划出四维沙漏的轨迹,袖珍宁宇们的警报声突然变成某种古老童谣,";顺便说,您西装第二颗纽扣的激光刻痕,和南极冰盖下那枚反物质炸弹的启动密码......";
他撞翻门框的巨响惊飞了钟楼外的机械夜枭,我端起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纳米虫群从杯底拖出张泛黄的纸片——上面用母亲的笔迹写着行方程式,恰好能解开克莱因瓶密钥的第十七层加密协议。
当茶水在舌尖泛起苦味时,我借着放下茶杯的动作,用袖口擦掉了战术目镜边缘的血痂。
纳米虫群正在桌底疯狂复制那份从星图拓本里剥离的加密档案,钱分裂者西装第二颗纽扣上的激光刻痕突然在视网膜上投射出菱形光斑——与南极基地爆炸案现场残留的辐射纹路完美契合。
“上个月三号,黑渊峡谷的暗物质反应堆泄漏事件……”我屈指轻弹茶杯,纳米虫群立刻在茶汤表面拼出三维坐标图,“钱先生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秘书,似乎对神秘组织‘蜂巢’的量子传送技术很感兴趣?”
钱分裂者夹着雪茄的手指突然一阵痉挛,烟灰在距离桌面三公分处凝结成悬浮的六棱晶体。
我注意到他身后的两名异能者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穿灰色西装的那位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后的生物芯片——这正是星图拓本里标记的蜂巢成员特征码。
“宁先生该不会以为……”他的机械义齿发出高频震颤声,悬浮的烟灰晶体突然折射出十七种语言版本的《自治条约》,“用这种幼稚的离间计就能……”
我腕表的齿轮突然逆向旋转了三格,纳米虫群从茶壶嘴拖出一段全息录像。
画面中,蜂巢组织的银色面具正在融化,露出了钱分裂者秘书那张标志性的刀疤脸——他左手小拇指缺失的细节,与暗物质反应堆监控录像里的破坏者完全吻合。
李谈判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手帕上晕开的墨迹在战术目镜里重新组合,竟是钟楼地下拓扑矩阵的报警信号。
钱分裂者身后的灰西装异能者突然向前倾身,袖口露出的机械腕表表面,时针正以违背物理规律的角度指向母亲四维沙漏的某个悲剧坐标。
“听说钱先生的私人医生上个月申请了蜂巢特供的神经再生剂?”我让治愈荧光顺着桌面的木纹渗入地砖,钱分裂者定制皮鞋的防滑纹路里突然钻出几粒星图碎屑,“真巧,三小时前被炸毁的量子服务器里,刚好有一份关于异能者脑波移植的禁忌实验记录……”
钟楼外的机械夜枭突然集体转向,它们的钛合金瞳孔里闪过克莱因瓶密钥重组时的虹光。
钱分裂者扯开领口的动作让西装翻领上的血珠滚落,苏晚留下的空间坐标在触地瞬间绽开成微型黑洞,吞噬了灰西装异能者刚抬起的鞋跟。
“够了!”钱分裂者拍在桌面的手掌震碎了悬浮的烟灰晶体,尼古丁毒素混着雪茄碎末在空气中凝成毒针矩阵,“宁先生难道想让整个异能界为你父母的执念陪葬?”
战术目镜突然弹出红色警报,我看见三百六十五个平行时空的谈判现场同时崩塌。
钱分裂者耳后的植入体蓝光暴涨,他身后悬浮的十二面体全息仪开始播放钟楼坍塌的模拟画面——每个碎片里都困着一个袖珍异能者的惨叫。
后槽牙传来熟悉的酸胀感,那是母亲的四维沙漏在时间褶皱里发出的预警。
我假装整理袖口,让纳米虫群把星图碎屑撒进地板裂缝。
当治愈荧光顺着克莱因瓶碎片的纹路爬满天花板时,某个雨夜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那是三个月前在废弃地铁站,浑身是伤的陈瑾把沾血的u盘塞进我手里。
三十七个不同年龄的异能者挤在漏水的隧道里,他们用异能点燃生日蜡烛的样子,像极了母亲实验室里那些永不熄灭的星图标本。
“钱先生知道为什么钟楼的青铜齿轮永远少一个齿吗?”我突然伸手抓住飘到眼前的雪茄烟雾,尼古丁毒素在掌心凝成微型沙漏,“因为每个被牺牲的齿轮,都在替走错方向的时钟承担代价。”
谈判桌下的纳米虫群突然发出嗡鸣声,它们吞噬墨迹的速度与克莱因瓶密钥的破译进度同步。
钱分裂者身后那个始终沉默的女异能者突然抬头,她瞳孔里闪过的金色纹路让我想起苏晚消失前画在车窗上的拓扑公式——那分明是蜂巢组织高层才有的虹膜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