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了。
我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作战服内衬已经被汗水和血水浸得能拧出半盆锈水。
那老不死的日晷投影还在头顶缓缓转动,每转一格,我右手掌心的皱纹就加深一分。
星图皮肤在肘关节处已经出现焦化裂纹,活像被烤过头的脆皮五花肉。
“时间对年轻人总是苛刻些。”首领踩着磷火凝聚的齿轮拾级而下,那些鬼火里挣扎的面孔居然开始合唱圣歌,“不如省点力气,让我把你的脊椎骨做成日晷指针如何?”
他说话时甩出的暗金色光刃看着轻飘飘的,但每道都能在集装箱铁皮上犁出三米长的焦痕。
我猫腰钻进两排货柜夹缝,后颈突然炸开的灼痛提醒我又被削掉块皮——这孙子专挑人体运动轨迹的盲区下手。
“您老当钟表匠真是屈才。”我反手把晶簇碎片弹进身后通风管,爆开的电弧暂时干扰了追踪光刃,“建议去马戏团表演飞刀,门票钱够买三百斤润滑油保养这些破铜烂铁!”
酸话没说完就尝到了铁锈味,左小腿不知何时被划开的伤口正在漏气似的发凉。
更恶心的是那些青铜灯阵飘出的幽蓝磷火,沾到皮肤就钻进毛孔啃噬时间流速。
我现在看自己抬手的动作都带着残影,活像掉帧的劣质动画。
但苏雨贴在控制台底下的笑脸突然在视网膜上闪了闪。
两个月前她蹲在那儿修电磁锁时,马尾辫扫过我手背的触感还清晰得要命。
“宁师傅,你知道时间最浪漫的bug是什么吗?”她当时叼着螺丝钉含糊地说,“就是当系统崩溃时,永远有重启的底牌。”
我吐掉嘴里的血沫,突然笑出声。
对面正要抬手结印的首领明显僵了半秒,大概以为我被打傻了。
就这半秒,足够我把星图皮肤剥离下来裹住右拳——别误会,这可不是自残,还记得上周猎杀雷兽时收集的电磁脉冲吗?
“给您老的电疗套餐到账了!”拳头砸在日晷投影的瞬间,三百道青紫色闪电顺着暗金纹路逆流而上。
那些被吞噬的亡魂残影突然在闪电里显形,哭嚎着撕咬首领的青铜面具。
趁他忙着镇压反噬,我翻身滚到生锈的龙门吊操作台后面。
胸口藏的应急胶囊还剩两颗,咬开时薄荷味的提神剂呛得眼泪直流。
操作屏早就被异能余波震碎了,但苏雨贴在这里的检修标签还完好无损——“故障时请用力拍打”。
我抡起扳手照着控制台猛砸三下,头顶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
三十吨重的吊钩带着飓风砸向青铜灯阵,电磁锁迸溅的火花把磷火染成了橘红色。
这招叫借力打力,上周码头那帮走私犯的起重机,可不就是被我这么玩坏的么。
“雕虫小技。”首领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后腰结结实实挨了记能量鞭。
作战服内置的陶瓷护甲片雪花般崩飞,但疼痛反而让我清醒——这老狐狸终于离开日晷防护圈了!
我顺势抓住还没消散的能量鞭,星图皮肤残余的能量全部灌进时间加速。
鞭子上的暗金流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齿轮结构。
果然和猜的一样,这玩意是靠吞噬他人异能驱动的!
“还您个改装升级版!”我拽着褪色的能量鞭甩出圆弧,被加速到十倍速的鞭梢直接抽碎了五盏青铜灯。
磷火里的亡魂尖叫着涌入缺口,在灯阵里炸开墨绿色的能量乱流。
首领终于不再游刃有余,青铜面具的裂缝渗出黑雾状物质。
但他接下来的操作让我寒毛倒竖——这孙子居然徒手撕开胸前空间,掏出个不断变换形状的怀表!
“知道为什么叫缚灵阵吗?”他指尖弹出的血珠在怀表表面画出诡异图腾,“因为这些祭品最甜美的绝望时刻......”怀表突然逆向旋转,我右腿毫无征兆地跪倒在地——两个月前被毒刃刺穿的那个雨夜,居然在肌肉记忆里重现了!
更要命的是星图皮肤开始不受控地吸收周围的时间乱流,手腕浮现出和苏雨怀表同款的齿轮纹路。
首领的笑声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被自己的金手指背叛是什么滋味?”
我盯着操作台标签上摇晃的笑脸贴纸,突然发现苏雨用荧光笔在背面画了条歪歪扭扭的时间轴。
记忆闪回到某个加班的深夜,她边画边嘟囔:“要是时间能像贪吃蛇那样自己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