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潘已经把电话挂掉了,柳朝雨百无聊赖的在原地转圈。
“哎呀,说这些干吗旁边有滑雪场,到时候爹请你们去滑雪!”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穿着不出错的黑色西装,但仔细看会发现布料如月色流萤,流畅优美,在光下有微弱的亮光。
是个柳朝雨从来没见过的人。
他玩笑般的拒绝: “我我在旁边看着你们滑,高三毕业那年给我滑吐了,看着就烦。”
经过柳朝雨的时候,他礼貌的向柳朝雨点头,柳朝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自己打招呼,但还是摆手示意。
习惯性动作……
男人向楼上走去,潘潘也抓着晚礼服下来。
砰砰砰的一步几个楼梯跳下来,好几十万的裙子被她毫不珍惜的捏在手上。
“我天,无语了,对面公司的小公子还没来,差点我就被发现了……”
潘潘开始吐槽,柳朝雨看她好几眼,问: “你带常服吗”
“无语无语无语!”潘潘一连说好几个无语,很生气: “你知道吗我本来要穿小西装的,但我妈说我肯定是为了方便跑,死活不干!”
“最过分的是!他们!把我的!常服!找出来丢了!”
听潘潘吼了一通,柳朝雨精确抓住重点。
“所以是没有”
潘潘吐舌,结果柳朝雨递来的衣服,说: “还是你贴心,爱你么么哒。”
柳朝雨扒开要来“非礼”自己的潘潘,说: “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我的衣服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穿得下。”
“能能能。”
潘潘回答的很快,柳朝雨估摸着,应该又被她妈妈骂了,所以才不想回宴会。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潘潘今晚过后又要给她打电话哭了。
潘潘换好衣服,两人去一旁的滑雪场。
南城冬天是不会下雪的,要下雪也是很小很小的雨夹雪,还没落地,就化了。
所以要滑雪,只能去室内的人造雪滑雪场。
柳朝雨给自己身上上了好几重保险,巍巍颤颤的往雪里走。
是的,作为一个安静的不爱出门的人,柳朝雨压根不会滑雪!
潘潘进入滑雪场后先是来了两转热身,整个人快活的很,然后才到柳朝雨旁边教她怎么滑。
“我跟你讲,有我在,根本用不着教练,我贼会!”
柳朝雨很害怕很怀疑。
慢慢的在场内滑了一小段,柳朝雨彻底接受一个事实: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像她这样四肢不发达的人。
这不是什么大事。
柳朝雨有点累了,到场地一旁看手机,打开手机入目的是无数个红点。
马上,又有一个电话打来。
“喂”
对面很慌,看见有人接了,劈天盖地的骂声传出来: “柳朝雨大晚上你出去玩什么玩就这么爱玩吗”
“真不知道当年为什么要生你!什么用都没有!”
……
柳朝雨被骂懵了,怯怯的问: “爸爸,怎么了吗”
“你还好意思问!外婆在家里摔倒了!现在在医院治病。”电话那边的人变成妈妈, “不管你在干什么,现在马上去医院!”
“好。”
冬天的温度很冷,冷到柳朝雨连手机都握不住,颤抖的手点开妈妈发来的医院名称,开始乱无章法的拆身上的护具。
潘潘看见了,过来阻止她: “这样东西会坏的!”
柳朝雨很急,顾不得这些,她第一次在潘潘面前失态,大喊道: “那就让它坏!”
这话一出口,柳朝雨和潘潘都楞住了。
潘潘是因为柳朝雨的声音很嘶哑,几乎到了失声的地步,但是又这样尖叫,委实不算的好听。
而柳朝雨是因为愧疚,不该这样迁怒于旁人。
潘潘猜柳朝雨是有急事,一边安慰她一边帮她拆护具。
“没事没事,到时候赔就行了,又不是赔不起。”
听到这话,柳朝雨彻底绷不住了,一边拆一边哭: “潘潘,我外婆进医院了。”
“她进医院了……”
潘潘登时心里一咯噔,她是知道外婆对于柳朝雨而言的重要性的。
两人稀里糊涂的把护具拆开,柳朝雨飞快朝门外跑去,潘潘只赶得上在后面让她小心点。
柳朝雨泪水不断的从眼眶里流出来,模糊视线,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