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
眼前的长得跟熊一样的汉子,是顾十安的大哥?
顾十安有娘家人?
拦在马前的几个人满脸怀疑,上下打量他,五大三粗的身形和顾十安相差十万八千里,风尘仆仆脏兮兮的脸看着像极了马匪……
唯一要说像的地方,可能就是黑黝黝的皮肤……
“你……是她大哥?娘家大哥?”
“……”郑雄觉得这村子里的人都挺怪异,不过是来村里找个人,还得问清楚祖宗八辈儿吗?
“她是我妹子!”懒得说太多,郑雄点了下头,“她住哪儿?”
有个人指了下西边,郑雄扭头看了一眼,原来在西边,跑错方向了!
说了句“多谢”,调转马头直奔西边而去。
知道方向就不怕找不到,马儿一口气跑到了村子最西边那间屋子,恰好就是顾十安住的院子。
郑雄还打算到最西边再打听,没想到随意往院子里一瞥,和顾十安来了个对视。
有人骑马急惊风一样往这儿来,顾十安早就听到了动静,从躺椅上坐起来看着院外。
郑……雄?
顾十安回忆了下,似乎是叫这个名字!
他来这儿做什么?
是郑飞他们回来了?
还是衡爷让他来的?
“妹子!”见到顾十安,郑雄惊喜呼唤一声,连忙翻身下马小跑过来。
方才村里人问时,他顺口说出顾十安是自个儿妹子,只是不想与她显得那样生疏。
妹子这个称呼一喊出来,他才觉得这样极好,不管顾十安乐意不乐意,往后他会如同待亲妹子那般待她。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叩谢恩人!
顾十安起身去迎人,台阶都没迈下去,就见刚跑进院子的郑雄“砰”一声双膝跪地……
半点儿没掺假,惊天动地一跪,把顾十安看愣住了!
哐哐哐……
郑雄实打实将头磕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顾十安更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硬生生受了他三个响头,她不禁转身往身后看了一眼,怀疑自个儿身后有啥神明显灵,否则郑雄不能这样好端端来这么一出。
郑雄双手抱拳,“谢姑娘搭救我兄长,俺俩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救他一命就是救俺一命……”
这么回事儿!
顾十安反应过来,她不晓得这是怎么个章程,可她不习惯别人跪着同自个儿说话,“你先起来!”
郑雄也不矫情多跪,让他起来便迅速爬起来,“往后无论何时只要你言语一声,俺能做到的不说二话,俺做不到的也会想办法帮你办了,俺刚押了趟镖回来听说这事儿,你……福伯说你受伤了,伤势咋样?”
看她站在台阶上的模样,郑雄反正是看不出来她哪儿伤了,不过走江湖的都知道天底下有的是让人瞧不出伤势的阴损手段,许多暗伤压根不是用眼睛能看出来的。
“无碍!”顾十安说了一句。
郑雄打小长得牛高马大,村里同年的小孩儿大多都怕他,女娃娃更不会跟他一块儿玩,长这么大接触姑娘家还是镖局里的为数不多的女镖师。
他实在不晓得如何同姑娘家相处。
一个嘴笨,一个话少,两人一时半会儿都不晓得说什么好?
幸好林南风听到动静,从卧房里呼哧带喘跑到前院,见到站在门口发呆的郑雄稍稍愣了一下。
“镖局里的镖师!”顾十安见到他来心里松了口气,指着郑雄说了一句。
“哦哦……里面坐,别站着了。”林南风招呼他。
这会儿郑雄有些踌躇起来,到镖局听了信儿就赶来道谢,登门道谢还两手空空,怎么都说不过去。
且自个儿好几日没洗澡,胡子拉碴,一身尘土,他自个儿是闻不到身上的味道,可这般进屋他着实不太好意思。
倒不是怕顾十安计较,眼下在郑雄心里,顾十安这样的女中豪杰同样是镖师肯定不会嫌弃自个儿。
可她相公不同,细皮嫩肉的,瞧着比书生还文弱,他遇过不少这样的人打心眼儿里瞧不上他们这些跑江湖的。
他怕林南风说的是客气话,实则心里嫌弃,自个儿来得突然,啥礼都没备,要是进屋弄脏了地方,丢的不仅是自个儿的脸面,还有顾十安的脸面。
要是林南风晓得他在想什么一定会讲:当年我在边关打仗,战事吃紧时我身上的味儿比你大多了,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可郑雄不晓得,他只知道不能让顾十安在婆家丢脸,要进屋也得等自个儿好好收拾妥帖,拎上厚礼才能进屋做客。
“俺就是来看看你们,不进屋了,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