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二太太,侯夫人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颜巧凤慌里慌张地看了看在场的几个人,笑得十分不自然,连口气都有些磕巴道:“无,无事,是厨房那边,没有什么大碍。”
焦妈妈看在眼里,察觉出什么,微微点了一下头回去告知说:“回侯爷丶侯夫人,是厨房走了点水,一盆子水就浇灭了。二太太觉得不吉利,心里头跟着窝火。”
如此一听,馀駪捋须笑了笑:“无妨无妨,所谓炊爨烹食,哪里少得了要火烧,告诉二儿媳妇我自是不放在心上的,叫她也放宽了心,左右都已经灭了,不伤到人方安。”
馀侯夫人一听就知事情没有这般简单,她悄不做声,只跟着笑了笑。
颜巧凤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实则心里扑腾扑腾的,眼睛不安定地转来转去。
她怒瞪向李氏,李氏朝两位老人家走过去,还抛了一个眼神给馀昙。
馀昙却没有动弹,眼睛盯着外头,宁姶也朝外面看去。
很快她们便见到了两边梳着元宝发髻的燕儿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还没到门口李妈妈就过去拦着,压着声怒道:“大胆,这么没规矩,这里也是你随便能跑得么!”说着,她给两旁的下人一边一个眼神,两旁的丫鬟便架起了燕儿的胳膊,要把她带下去。
“住手!”馀昙突地一声响亮制止道。
李妈妈回头看过去,恭笑说:“姑奶奶怎还站在这里,不去和侯爷丶侯夫人用晚膳呢?这燕儿虽从前是仕皊苑的下人,如今却是大少爷院子的,郡主就不要操心了。”
说完,她又使了恶狠狠的眼神朝向架着燕儿的下人,低吼道:“还不快拉下去,回头二太太亲自处理。”
丫鬟们戒色地看了看馀昙,又怯懦地看向颜巧凤,最后无奈将燕儿往院子外头拖拽。
燕儿却临危不惧,忽大喊了一声:“求侯爷主持公道,咱们疏林轩成贼窝了!!!”
她这一声喊着实把馀宁姶给惊到了。
姑母到底筹划了什么,自己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正纳闷,还没走远的馀駪走了回来,馀侯夫人跟在他的身后。
颜巧凤立时疾步上前,欠了欠身说:“父亲丶母亲,都是几个素来没有规矩的奴才,父亲好不容易有了闲功夫在家,当是含饴弄孙,合该享受天伦叙乐的时候,竟被这下贱蹄子扫了兴。父亲放心,儿媳妇掌家多年,泼天的事情儿媳妇也见识过,儿媳自会处理妥当,不让父亲丶母亲劳心。”
见此馀侯夫人阴鸷的目光朝燕儿投过去,嗓音像是被浓痰糊住了:“是个没规矩的,竟敢在这文渊堂大喊大叫。甭管事情如何,先去打个20大板,以儆效尤。”
馀駪觉得颜巧凤和他夫人的话在理,甭管多大的事情,规矩是不可失的,这是脸面问题,若府里上下都这么没规没矩,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便沈下脸来,带有怒色地看向仍被架着的燕儿:“是该重罚,以儆效尤!”
他正要转过身,馀昙开口说:“是个没规矩的,要是旁人院子里的我可是没那个闲心管这事儿,既是我院子里出来的人,往日在我院子里的时候从来没这般无礼过,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多大的事情能叫这燕儿如此失了态?”
“燕儿刚说大哥哥的院子里成了贼窝。”宁姶提醒。
这话令馀駪一双皱沈的眼皮一擡,手指在左边嘴角挠了挠,眼神渐变得狡黠。
宁姶瞧出馀駪有将此事避开之意,便眼神犀利地看向燕儿,燕儿对视向她,她则笃定地点了点头,如此燕儿未等馀駪发话,直接带着哭腔道:“侯爷丶侯夫人,疏林轩成了贼窝,院子里的古董都被换成了假的,如今……”
她话没说完,李妈妈几个大步过去,连着扇了燕儿几个耳光,馀昙紧着叫粹伊过去,粹伊过去就拽起李妈妈肩膀的衣料将她人转了过来,随后一只手紧紧地掐捏住李妈妈的喉咙,瞬间,李妈妈面色胀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两个胳膊也悬空瘫软着,一点力气使不上。
乳母崔氏连忙将宁妙的眼睛捂上,将其抱回了厅堂。
另外一个乳母闻氏紧紧抱着馀庆佑,将其脑袋往身后拨,一副看戏的样子,见李妈妈吃了这么大的亏就差没乐出声来。
宁姶想,以粹伊身上的能耐,现下她只要再用些力,李妈妈就直接断气了。
粹伊对着李妈妈说:“郡主手底下出来的,由得你上来便打,到底有没有把侯爷丶侯夫人,郡主放在眼里!”
李妈妈眼睛像冲了血一样,颜巧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