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郎君家,他们不更该关心死者的死因么?你们即找我帮忙,就该守我的规矩。”
穆胥十分赞同这说法,因他的主子宪王就说过类似的话。
禾若虽也赞同,却不得不替宁姶担心。
她轻撞宁姶一下,悄声道:“姑娘还是要慎行啊。”穆胥却不以为然,他知道,这四姑娘做了何等的事都有梁州托底,她自己不怕就成,旁的无需顾虑。
黄灿祥等见宁姶有人劝,也就不费口舌了,不料宁姶脾气上来,什么也不理。
她带着气愤道:“这位公公,前脚您来请我出山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您是让我帮您。”
“没错,是啊。”
“现在我说,这尸体得剖,您让我见好就收,合着您当我是个牵线木偶,您让我朝东我就朝东,您让我朝西我就得朝西啊!”
“诶,这……”
宁姶手一竖,不容他说话,走向一旁,双手负背:“您是瞧我岁数小,好糊弄吧?那我可告诉您,不让我剖,这尸体的说法我不认。当然,您可以和这几个人指正我,说是我说的,这人啊是失足,亦或者是自己投河。”
她猛地一转头,双眼凌厉地抛过去,年纪虽小,眼神却可摄人,叫他们不禁一怔。
她说:“别想着诬赖我,我可没有验尸过,我就是碰见了瞧瞧,谁敢碰死人,这多瘆人啊!但回府我会说实话,把黄公公的话一字不落地和我祖父丶祖母说,还有我身为幽州知府的父亲,对了,还有我未来的婆母,皇贵妃说,看看他们是如何看待这件事?”
话说完,宁姶傲慢地将嫩脸转过去,“哼”了一声。
穆胥忍住不笑,心想:果然是王爷相中的人,这样不一般,这日后嫁去了梁州做王爷的王妃,府里定会极其热闹。
禾若见穆胥偷笑,气得用胳膊肘使劲撞向他的肋叉子,穆胥发疼地捂住,心想这禾若怎会力气这般大?
黄灿祥为难而又萎靡地和程安对看了下,程安惴惴难宁,黄灿祥则是觉得自己料想的没错,她确实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十岁出头的丫头片子,竟口齿这般伶俐。
果然外头养的,人野性。
能做到管事位置,黄灿祥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笑说:“奴才也是为姑娘的未来着想,毕竟这梁州……”话说到这,他大有深意地瞅了穆胥一眼,然后越发恭敬说,“您瞧,姑娘误会了不是,奴才不过是想姑娘帮个忙,奴才是个没见识的,有了姑娘的说辞自然也好回话,回头定然不会说是姑娘给我的话儿,否则岂不显得咱家我太过无能。”
老小子,果然是有些本事的,这话接的。
宁姶暗暗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也不是吃素的,准备再将自己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投过去,禾若却急的在旁说:“姑娘,想必二爷已经回来了,见不到姑娘过来寻你,若见你在……在开膛破肚,二爷恐怕会吓晕过去。”
宁姶听了,立时瞳孔一立。
馀宁姶是肖杉杉的时候就没得到过父爱,如今借着馀宁姶这个身子,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父爱,她其实心里特别珍惜。如今这样肆意起来也是明面上的敌人都栽了跟头,身边护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多。可真若让爹爹看到自己解剖尸体,他确实会有吓晕过去的可能。
如此,她叹了口无奈的气,脸一转。
黄灿祥瞧着这是被说动了,灿笑上前,拱手说:“今儿真是有劳姑娘了,咱家谢过了。这……姑娘大可放心,随后我便交代人,让谁都不许提起姑娘验尸的事情。”
禾若没好气道:“黄公公可记得,没谁会愿意碰死人,你可欠我们姑娘一个人情。”
黄灿祥顿住,这话可不能轻易接,接了日后这人情就要还,身在宫里,人情可不能随处欠。
宁姶瞧了出来,冷冷一淡笑:“罢了禾若,我哪敢让黄公公领我的情。”想到自己手中还有个纸团,她方松快了道,“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走,日后可别轻易出来帮忙,瞎热心。”
说完,她便爽快地走了。
黄灿祥面露难堪。
三人走远后,侍卫和黄灿祥说:“黄公公,当真不提这姑娘,可毕竟和颜贵妃有关……”
黄灿祥很快露出诡谲一笑:“人家到底是文渊侯府的千金,又是未来的王妃……”说着,他看向侍卫,“还楞着干什么,把尸体包好,该送哪儿送哪儿。”
侍卫不情愿地听命,拉着另一个侍卫去寻家夥事儿去了。
黄灿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