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长有礼。这姑娘是家中幺妹,因得了失心疯,我们正要将她带回去,以免惊扰到客人。”
宁姶无奈躲在季京袆的臂弯处,听钱维这般胡说,赶忙指正道:“尊师,别听他胡说,谁是他妹妹,刚刚这下人拿刀要杀我你都看见了,他们就是想草菅人命!”
季京袆瞄了一眼地上明晃晃的尖刀,又挑目看向那枝儿,拉着长音道:“你想杀了她?”
枝儿瞥了眼自家主子,梗着脖子不屑道:“这是国公府的事情,道长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季京袆听了,大笑了两声,而后笑意很快收聚起来,并将那手杖指向枝儿。
“你想杀她,倒是没有问过我……”说话间,他眼神变得恶戾,后只见他轻轻动了下拇指,那手杖便跑出一银针来,直接刺向了枝儿的脑门。
众人惊骇万分,馀宁姶更是吃惊地望向他面不改色的脸,一口气含在了嘴里。
“你!”钱羽喊道,身体被钱维拦住。
而此时倒地的枝儿,只四肢抽动几下,人便死过去了。
且脑门流出的是黑血!
钱羽并不怜惜自己丫鬟的性命,只是打狗还需看主人,如此这般,是着实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敢杀我的贴身侍婢?你知道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国公府,我们都是皇亲国戚!”
“那又如何?”季京袆似笑非笑地说。
这时,丘良和白大娘已经赶到,见宁姶有人护着,他们着实松了一口气。
宁姶见到他们,便说:“快去寻禾若,我这里……”她擡头望向季京袆的侧颜,又看了看地上已经死去了的枝儿,吞咽后说,“我这里有人照着,你们快去救禾若。”
季京袆滞住的神情缓缓飘向宁姶,宁姶见他们还在迟疑,便握住季京袆的手腕,大声道:“你们快去,他是我朋友,救过我的命,而且他是太后的人,没人敢动他,我自会没事!”
白大娘这般听了方道:“那就拜托这位道士了。”说罢便离开去寻禾若了。
丘良不安地回了两次头,可瞧着地上已经死了国公府的一个丫鬟,想那道士必然不是那夥人里头的,且他穿着气势不俗,这才索性一股脑地去寻禾若了。
钱维兄妹趁机想要逃跑,季京袆见状道:“本尊允许你们离开了么?”
钱维顾忌他手中的利器,拽着妹妹停下脚步,回过头道:“纵尊师是太后的人,也请尊师三思,这里毕竟是寅国公府!”
季京袆眸光阴郁,冷凄凄地笑了笑:“本尊想要护着这位姑娘,何以用搬出太后,借她老人家的名望……”说完,他阴魅地朝那兄妹俩笑了一笑。
眼见着他的笑意越发变得深不可测,眼底阴云铺盖,馀宁姶不禁捏了把汗。
就在她欲要制止的时候,季京袆再次伸出他的手杖,脸面凝结着冒气得冰霜,忽地他又从手杖中射出两根针来,一根刺向钱维,一根刺向钱羽,两人旋即躺地,抽搐后一命呜呼。
捂着肚子后跑过来的张家姑娘见状,一时间吓得惨叫不断。
眼看着季京袆想要将杖伸向她时,宁姶急忙按下他的手:“不要杀她,她是证人。”
“你想留下她的命?”季京袆微微歪起了头,神情带了几分兴致。
宁姶看了看快要被吓破胆的张家姑娘,点了点头。
“她是这个案子的证人,我需要她。”
季京袆将手杖收回,开口道:“何必需要证据,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孰是孰非,只管替天行道便罢。”他说着,眼睛突然放着异彩看向她,“只要你说,我可以替你把那些人都杀掉!”
面对面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道士,宁姶不禁觉得身体发麻。
即便馀宁姶觉得有些人的确罪有应得,可若是没有审判的过程,自己岂不成了滥杀无辜的刽子手!
“不,罪人即便该死,也该受到审判,不可就这么杀了!”
季京袆像是扫了兴,却是挤出了笑容来道:“好,那便依了你。本尊欠你的,你怎么说怎么是。”
“你欠了我的?”
季京袆嘴角噙笑:“有人愿救苍生,有人愿负苍生,你只要记住,这苍生,我只不负你便罢。”
宁姶轻哼两声:“修行之人还是要救苍生的,宁愿万人得救,不愿一人沈沦。”
季京袆挑了挑眉,露出漫不经心的一笑:“你有没有想过,你就算提着这个女人去到正院,顶多算是个人证,还是个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