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立刻说道:“我就在外面。”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容辞的心不自觉地悬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别不吭声,怎么了?”
安庭深只简短地说了四个字:“你别进来。”
“那你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邓如烟把姬天赐叫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容辞有些慌乱,说话都没了条理,姬天赐和南山之间本就有家仇,要是碰到一起……
她现在只盼着南山平安无事,就算没办法带走妙音,也希望他们能暂且安全。
安庭深还没来得及回应,容辞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巨响。
她判断不出那是什么声音,只知道动静特别大。
她心跳急剧加速,刚想问,电话却突然被挂断了,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容辞一下子愣住了,抬起头时,正好看到门口的两个保镖又对视了一眼,神色凝重,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同时转身快步朝里面走去。
完全无视她和邓如烟的存在。
她来过这里两次,几乎凭着直觉,径直朝上次妙音所在的那片草地走去——那里视野开阔,也最容易聚集人群。
还没靠近,她就远远瞧见——一场实力相差悬殊的对峙。
容辞望向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的男人,他周身那股冷峻清幽的气质,恰似当初他夺取周家时一般,透着斯文又凌厉的感觉,像一把寒光闪烁的刀刃,看着轻薄,实则锋利无比。
她目光扫视一圈,却没发现安庭深的身影。
南山笔挺地伫立在冬日的枯草之上,身着一身黑衣黑裤,头发相较之前长了些,却依旧很短。
他一手握着枪,另一只手牵着身后因失明而显得有些茫然的女人。
他站得稳稳当当,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
从容辞所处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冷峻中不见丝毫畏惧,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沉稳与淡定。
姬天赐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手中空空如也,可包围着他们的保镖们却个个手持重型武器,呈半圆形将他们团团围住。
容辞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了她的喉咙,令她几乎窒息。
周南山嘴角微微上扬,不慌不忙地环顾四周,瞳孔微微收缩,淡笑着说:“我原以为你把我们家以前的势力都揪出来了,看来是我猜错了。”
姬天赐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是吗?”
“这些人看着像是军队里的,”周南山依旧面带微笑,“他们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是安庭深借给你的?”
在天水市,若论谁与高官权贵往来最为密切,非安庭深莫属。
姬天赐根基尚浅,还未树立起良好口碑,不像安庭深那般备受欢迎,容易找到合作伙伴。
更何况,周家过去有不少不光彩的历史,虽说近些年已经有所淡化,但不管黑白两道暗地里是否有交易,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动几乎是不太可能实现的。
安庭深……
他的声音不大,但容辞还是听到了,刹那间,她的脸色变得煞白。
容辞缓缓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邓如烟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尽管不明所以,她也选择了沉默。
周妙音紧紧攥着他的手臂,低声问道:“哥……我们是不是没办法离开这儿了?”
周南山低头看着她白皙精致的面庞和失去神采的双眼,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寒意与戾气,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说道:“别担心,哥哥会带你出去的……”
她的表情依旧透着迷茫,甚至有些呆滞,“对不起……”
她缓缓说道,“我本来想等你回来的……是我太笨了,要是我早知道这段时间囚禁我的人是他的话……”
要是她早知道……她绝对不会让哥哥来涉险。
她心里清楚,那个男人心狠手辣,恨不得将他们赶尽杀绝,等的就是今天这个机会。
她仔细回想,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没认出他。
姬天赐就算化成灰,她也理应认得出来才对。
“别瞎想。”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严厉,打断了她的思绪,“不管是谁,你都只能乖乖待着。”
“好。”
她低声应下,不想再打扰哥哥,语气里满是顺从。
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敏锐。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