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争论时,总能以平和淡然的姿态占据上风。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柳导,要是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我行我素,那很抱歉,我自认为没资格指导你,也不适合当你的副导。”
容辞神色平静,依旧是那副温凉淡然的模样。
她沉默了片刻,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柳导,我希望你清楚,年轻的时候多听听前辈的建议,对你有益无害。”
容辞微微闭上双眼,随后缓缓开口:“既然王导觉得如此为难,那就不必勉强。今晚收工后,我会和制片人聊聊这件事。”
她看了看已经迅速投入准备工作的工作人员,说道:“要是没别的事,我要开始了,天快黑了。”
王成昆看着她那副淡漠的神情,积压已久的不满瞬间爆发,怒火中烧:“要不是张文远的助理亲自来找我,你以为我会愿意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当副导?”
刚说这话时,他心里还有些顾忌,可看到她坐在那儿无动于衷,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对他毫不在意,便一把甩开周围试图阻拦他的工作人员,“要不是因为你是安庭深的女人,你觉得你能坐上这导演的位子?会有这么多人讨好你?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小小年纪就这么目中无人,你以为二十三岁当上导演,就能成为第二个张文远了?”
四周一片死寂,偶尔夹杂着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没人敢再上前劝半句。
安公子近来对他的娇妻那可是百般顺从,众人忙着讨好她都来不及,哪有人敢去教训她?
说白了,就连安总亲自出面,都没给她脸色看过。
眼前这位王成昆,不过是电影界里一个默默无名、多年来只有辛苦付出却没拿得出手作品的副导演。
“难不成王导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既没有让人记住的作品,也没机会执导那些剧本精良、资金充裕、大牌明星扎堆的大片,是因为自己不是女性,所以没办法像柳导这样轻松拿到优质资源,最后只能给一个初次拍电影的新人导演当副手?”
容辞挑了挑眉,看向说话的人。
不知何时,单雪赟走了过来,她仰着下巴,毫无惧色地说道。
她最近频繁出现在剧组,一来她是单永年的姐姐,二来她念的是导演系,也算是半个圈内人,偶尔会在剧组帮忙打打下手。
王成昆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脸拉得老长,质问道:“你说什么?”
“我只是实话实讲。刚刚您和柳导的争论我都听到了。这部电影虽说采用的是当下最热门的题材,但实际上有独特之处,何必一味地去迎合观众喜好呢。”
单雪赟稍作停顿,接着说:“实不相瞒,作为导演系的学生,同时也是未来的电影观众,我觉得您提出的修改方式实在是低俗,把原剧本的格调都拉低了。”
王成昆越听脸色越差,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冷冷地说:“你这阿谀奉承的本事倒是不小,电影行业就是被你们这种人给毁了。”
单雪赟脸一下子红了,被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像只要帮柳容辞说话,就成了巴结她一样。
容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那请问王导,您又为电影行业做出过什么贡献呢?”
王成昆的脸彻底铁青了。
说好听点他是经验丰富,可要说难听点,就是仗着资历老而摆架子。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句:“安公子来了。”
那大概是黄昏前最后的余晖时刻,衬得那个身着长款大衣的男人愈发英俊儒雅,仿佛是踩着夕阳的光芒走来。
他气质温润矜贵,容貌清雅俊美。
安庭深走过来,淡淡地扫了一眼面色灰败的王成昆,目光最终落在容辞身上,随后俯身蹲在她面前,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声笑着问:“和人吵架了?”
容辞瞥了他一眼,说道:“和副导有点分歧。”紧接着又补充道,“已经没事了。”
“吃饭了吗?”
还没等容辞回答,旁边的黄安慈就立刻脆生生地抢话道:“还没呢,柳导,天快黑了,这场戏估计拍不完了,要不挪到明天吧。”
容辞皱起眉头,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权衡。
黄安慈瞧见男人嘴角噙着的笑意,赶忙加大劝说的劲头:“安总好不容易抽空来探班,要不先去吃饭吧。大家忙了一整天,肯定都饿坏啦,柳导,您看行不?”
作为助理,与容辞相处久了,她自然清楚容辞的脾性。
私底下,容辞其实特别好相处,只要不是工作上的事,她一般都不会太计较。
立马就有人在旁边随声附和:“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