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听了,面面相觑一会儿,答应了慕九的请求。他们为她收拾出了一间屋子,就在亮灯的小客厅隔壁。
那屋子门是坏的,被风吹来吹去,慕九睡在床头,望着小客厅的灯在被大妈拉掉后,又突然地亮起,内心非常的平静。
因为知道真相,所以她并不觉得害怕,可却还是没法很安稳地入睡——那灯就像在跟大妈打游击战一样,反覆地被拉熄又反覆地亮,大妈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和害怕的嘀咕声吵得慕九睡不着。
还是快天亮吧。她一面哭笑不得地想着,一面盯着那吊在天花板上在风里慢慢摇晃的灯罩,恍惚间觉得,这灯似乎的确亮得太频繁了些。
“之前栏目组取材的时候,它一晚上大概只亮一次吧……”
摇晃的灯罩像催眠的怀表,渐渐叫慕九感到眼花。头晕目眩间,慕九觉得自己的眉心传来隐约的疼痛,她来不及思考,沈溺在难能可贵的睡眠中,一觉睡到了天亮。
大爷和大妈还算厚道,慕九睡到太阳都晒屁股了也没强行叫她起来。她是被大黄咬手指给咬醒的。她醒来后借村里的井水简单地洗漱,又吃过早饭,便准备到镇上去帮老两口办事了。临走前大爷好奇地问她为什么不问去镇上的路。
慕九顶着一头“阶下囚”蓬草长发,睡眼惺忪地打俩哈欠,“我知道路……来过。”她在对方有点惊讶的眼神中冲他敬了个礼,扬唇笑笑,“老首长,小慕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就一脸朝气地出发了。
慕九去镇上的电器行拉回来一个电工师傅,大概给他说了说灯的情况,那师傅一听,马上明白了问题所在,把墙壁上的开关罩子打开,检查一遍,发现果然松了颗螺丝。
他三下五除二地把螺丝拧紧,收了老大爷一点路费就走了。
“这丶这就解决了?”老两口不敢置信地盯着一脸淡定的慕九。
“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大爷,”慕九淡定道,“咱们要相信科学。”
那天晚上,电灯果然没有再亮起来过。
慕九见自己解决了根本的问题,便决定翌日一早离开村子,坐车去市里,再买机票飞回南江。
但老两口对她的帮助很是感激,说什么都要让她多住几天再走,还表明会支援给她回家的车票。她盛情难却,留了下来。
原以为只是简单的留宿,可慕九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三天晚上,就在她躺在院里的藤椅上看星星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
客厅的灯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