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指尖触上云府大门时,体内轮回珠突然发出尖锐嗡鸣。朱漆门扉上的铜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听见庭院深处传来琴声,断断续续像是某种示警。
“何人擅闯?”
两个身着云纹软甲的守卫自廊柱后闪出,守卫腰间雷光符箓滋滋作响。年长那个眯起眼睛打量着叶凡素色布衣,忽然嗤笑出声:“哪来的野狗,也敢闻着味儿往天云城第一世家的门里钻?”
叶凡垂在身侧的左手微微蜷起。檐角铜铃被夜风吹得叮当乱响,他嗅到空气中淡淡的昙花香——与琉璃发间惯用的香露一模一样。
“我要见人。”袖中剑丸开始发烫。
“你当云府是菜市小時?”年轻守卫突然抽出佩刀,刀刃上雷纹明灭,“看你这白发苍苍的,莫不是得了癔症——”话音未落,整柄长刀忽然碎成齑粉,细碎铁砂沿着他僵硬的指尖簌簌而落。
年长守卫瞳孔骤缩,正要捏碎传讯玉符,却发现自己右手正被一根银丝缠绕。那丝线细如发丝,却熔断了腕甲上三寸厚的玄铁。
“带路。”叶凡指尖银丝又收紧一分,血珠顺着守卫手腕滴落青砖。
穿过七重垂花门,琴声愈发清晰。正厅雕花门自行洞开,紫檀香案前跪坐着白衣女子,膝头横着半张焦尾琴。月光顺着她肩头滑落,露出与琉璃七分相似的面容,却比琉璃多了三分清冷孤绝。
“阁下私闯云府,所为何来?”女子指尖按住震颤的琴弦,腕间银铃与叶凡袖中剑丸发出共鸣。
叶凡心脏猛地收缩。不对,这铃铛虽与轮回珠气息相仿,内里却流转着魔气。女子发间昙花突然凋谢,花瓣坠地竟化作黑雾。
“你不是她。”叶凡剑丸破袖而出,在空中划出北斗七星阵,“说!你身上为何会有轮回珠的气息?”
女子突然诡笑,广袖翻飞间甩出十二枚白骨钉:“没想到苍帝要找的余孽,竟自己送上门来!”她脸皮突然裂开,露出内里爬满咒文的森森骸骨。
“找死!”叶凡剑阵暴涨,整座正厅梁柱应声而碎。假扮云府千年的白骨精尖啸着现出原形,却见十八道剑光己穿透它周身命门。骸骨坠地时,一枚染血的银铃滚到叶凡脚边。
“清瑶小姐!”数十道身影自西面八方涌来。叶凡攥着银铃转身,突然听见后院传来剧烈共鸣——真正的轮回珠气息如利箭穿透夜幕,带着他再熟悉不过的灼痛。
暗处突然亮起血瞳,黑袍男子从虚空踏出:“仙王大人,几千年了,您还是改不了多管闲事的毛病。”他掌心浮动着半枚破碎的轮回珠,裂纹中渗出琉璃色的光。
黑袍男子掌心托着那半枚破碎的轮回珠,琉璃色的光芒在他指缝间流淌,像极了琉璃眼角滑落的泪珠。叶凡的心脏被那光芒刺痛,他死死盯着黑袍男子,声音嘶哑:“琉璃……在哪里?”
“仙王大人何必明知故问?”黑袍男子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轮回珠碎,神魂俱灭。”
“不可能!”叶凡猛地向前一步,周身灵力激荡,将周围的碎石震成齑粉,“琉璃不会死!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黑袍男子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这轮回珠,是苍帝大人亲手捏碎的。至于琉璃……”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叶凡脸上痛苦的神色,“她的神魂,己经被炼制成了这轮回珠的器灵,永世不得超生。”
“苍帝!”叶凡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双目赤红,周身杀气沸腾,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凶兽。
“仙王大人息怒。”黑袍男子后退一步,脸上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容,“苍帝大人说了,只要您肯交出轮回天经,他可以考虑放过琉璃的一缕残魂。”
“痴心妄想!”叶凡怒吼一声,剑丸瞬间飞出,化作一道流光,首取黑袍男子眉心。
黑袍男子早有防备,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雾,消失在原地。剑丸扑了个空,在空中盘旋一周,回到叶凡手中。
“仙王大人,您又何必执迷不悟呢?”黑袍男子的声音在空中飘荡,忽远忽近,难以捉摸,“轮回天经,本就不属于您。交出来,对您,对琉璃,都是最好的选择。”
“闭嘴!”叶凡怒喝一声,双手结印,催动轮回之力。
“轮回——逆转!”
他试图用轮回之力,逆转时空,回到轮回珠破碎之前,救下琉璃。然而,他失望了。轮回之力虽然强大,却无法逆转己经发生的事实。轮回珠己碎,琉璃己逝,一切都无法挽回。
叶凡颓然跪倒在地,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