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突然挥剑斩碎棱镜，剑锋在虚空划出燃烧的沟壑：“阁下故意泄露情报，是想让我当探路石？”

“道友说笑了。”傀儡抬手接住坠落的镜片，映出叶凡背后浮现的魔纹，“你融合古魔心窍己有半刻，就没发现神识里多了些…不属于人类的东西？”

地脉突然剧烈颤动，三十六个方位同时亮起血色符咒。玉骨傀儡化作流光消散，最后的声音在岩层间回荡：“子时三刻，七星连珠，护山大阵的阵眼会移位到…”

轰鸣声吞没了关键信息。叶凡正要追击，右眼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暗金竖瞳自行转动，视野中所有物体都覆盖着蠕动的血管——包括他自己的手臂。

“这是…古魔观世瞳？”叶凡踉跄扶住岩壁，掌心触及之处瞬间石化。识海深处响起陌生的呢喃，三千年前的记忆残片如毒蛇啃噬神魂。

葬天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脊“葬天”二字亮起猩红光芒。叶凡本能地横剑当胸，七丈外的虚空突然探出布满星纹的青铜手——饕餮卫的传送阵完成了！

“奉阁主令，请道友赴观星台一叙。”为首的紫面修士声音空洞，五指抓向叶凡天灵盖。另外六人袖中射出锁链，链节上镶嵌的正是缺失的轮回珠碎片。

叶凡右眼突然流出漆黑液体，石化顺着剑柄蔓延。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双重嗓音：“北斗逆冲，该杀——”

青铜手掌抓碎的残影里爆开血雾。叶凡右眼竖瞳收缩成线，石化剑柄突然炸裂，剑锋划出玄黑月弧。

“铛！”

金铁交鸣声震落钟乳石。紫面修士暴退七步，掌心星纹焦黑如烙。六条锁链绞住叶凡西肢却发出金属扭曲声——石化顺着链条反向蔓延。

“魔胎反噬！”左侧修士刚捏碎玉符，喉头就迸出冰碴。

叶凡剑锋不知何时挑着半块轮回珠碎片，凛冽寒气在镜面折射出七彩光晕：“观星阁的狗，也配碰轮回珠？”

“结七煞吞灵阵！”紫面修士撕开衣襟，胸口阵图涌出血色星芒。六人同时割腕，血线在空中勾勒出饕餮纹。

地脉罡风突然倒卷。叶凡右眼传来烧灼感，视野里所有活物都变成跳动的能量团。他鬼使神差地刺向东北巽位，剑尖穿透虚无却逼出闷哼——隐形的第七人踉跄现形。

“不可能！”紫面修士阵型大乱，“阵眼明明在…”

剑光撕开血雾。叶凡左臂魔纹暴涨，竟徒手扯断两根锁链。碎片入体的刹那，识海响起苍老叹息：“开阳归位，贪狼睁眼。”

三十里外主峰突然亮起通天光柱。护山大阵发出哀鸣，七座浮空岛接连坠落。饕餮卫们袖中罗盘同时炸裂，紫面修士突然捏诀自爆丹田：“阁主永寿！”

冲击波掀飞岩层。叶凡横剑格挡，却被气浪推进突然开启的虚空裂隙。最后一瞥间，他看见石化古魔掌心睁开九只复眼。

*

黑暗中有滴水声。

“小子，你压到老夫的棋盘了。”

叶凡猛然睁眼，葬天剑正插在青铜棋盘天元位。西周漂浮着星屑凝聚的残局，每颗棋子都刻着熟悉的名字。

青衫老者虚影从残局中站起，指尖轻弹剑脊：“三千年了，玄霄的傀儡居然还在蹦跶。”

“你是天云宗初代…”

“嘘——”老者突然指向叶凡心口，“那颗心脏跳动的节奏，比当年慢了半拍。”

水晶宫阙的震动透过叶岩层传来。老者虚影开始消散，棋盘上突然浮现血色卦象：“子时三刻，去震雷崖劈开第三道龙脉。”

“等等！七星连珠…”

“连的是贪狼噬主之局。”老者最后半句话混在崩塌声里，“小心你背上那截指骨…”

叶凡突然反手拍向脊梁。爆破符箓从皮下被震出，上面赫然是宗主笔迹。远处传来玉骨傀儡的轻笑，岩缝渗出漆黑脑髓状物质。

葬天剑突然发出渴血的颤鸣。

爆破符箓炸开的冲击波裹挟着脑髓状物质扑面而来，叶凡挥剑斩开迎面而来的腥臭，却被震得连退数步。身后虚空裂隙骤然闭合，他彻底与地面失去联系，孤身一人坠入无尽黑暗。

耳畔呼啸的风声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寂静。叶凡下意识屏住呼吸，右眼竖瞳在黑暗中幽幽亮起，勉强辨认出自己正身处一处狭窄甬道。甬道两侧岩壁光滑如镜，泛着金属般冰冷的光泽，隐约能看见其上流淌着细密的血色纹路，如同活物的血管。

“这是…地脉深处？”叶凡眉心紧蹙。刚才虚空裂隙出现的方位极其诡异，并非随机传送，倒像是有人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