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兔子的脖子上。”宜都公主攥着哨子解释。
窦婴说:“这哨子让兔子长时间戴着,里面怕是有不少兔毛与灰尘,公主要谨防病从口入。”
“哦。”宜都公主将哨子重新戴回兔子的脖子上,又问,“女师能割爱将这哨子让给我吗?我给它重新打造一只金哨子。”
窦婴有些讶异,也有些不理解:“公主何以钟爱这个鹅形哨?”
“大抵是这个哨子很合我眼缘。”
窦婴:“……”
“这是一位友人所赠,请恕婴不能割爱。”
“谁送礼会送这么个小玩意?”宜都公主嘟囔,更叫她无法理解的是窦婴将它挂在宠物脖子上的行为,若十分珍重,不应该珍藏起来么?若不重要,为何又不肯割让?
不过想到自己讨要这个哨子的目的,她心里酸酸的,道:“莫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窦婴整肃面容,说:“公主多心了,没有这回事。”
宜都公主见她不高兴,忙转移话题不再瞎打听,说:“八月十五是天长节,宫门前有乐舞表演,妹妹必然是要陪着韩王叔和王妃婶婶的,女师不妨跟我一块儿参加宴会。”
天长节是玄宗为自己的生日所设的节日,初时是八月初五,后来因为和肃宗的“天平地成节”很接近,于是把日子改在八月十五,两任皇帝一起过节。注1
后来的皇帝没有特意将自己的生日设为节日,但都沿袭这个习俗,在八月十五这天过天长节。
窦婴本来想回绝宜都公主,后者说:“你乞巧节可是陪妹妹一块儿过的,这回可不能再拒绝我了。”
宜都公主的话稍微唤醒了窦婴的某段记忆,那是上个月乞巧节与西河县主回韩王宅的事,当时韩王喝多了酒,径直来到女孩子们乞巧的后院,对窦婴的言辞间颇有些冒昧,王妃的脸色也有些不虞。虽说韩王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窦婴却提出了告辞。
第二天,韩王来道歉,窦婴避开了他。
此后他又来了好几次,或被刚好来寻窦婴的宜都公主挡开,又或是他知晓了窦婴不会见他而悻悻离去。
窦婴不会一直当西河县主的老师,她迟早要另寻出路,只好答应了宜都公主。
——
社日过后,崔筠回到了阔别已经的汝州城。
昔日的崔宅已经被她抵卖了出去,又无旁的资产在城内,她便没有再踏入这里半步。
这次进城主要是为了寻找合适的铺子,若是价格合适,地段也不错就可以买下来。
同时,她还准备去拜访一下父亲的故交,他们曾从汝州城赶到昭平乡参加她跟张棹歌的婚礼,她进城来却不去拜访,着实有些失礼。
既然要登门造访,自然不能空手上门。
崔筠根据这些故交家里的情况,带了两卷佛经给一位对母亲十分孝顺,而其母又是虔诚的佛教徒的故交。
又带了两卷孩童启蒙所读的蒙学书籍,给家中刚好有要启蒙的孩子的故交。
还带了一坛子蒲黄酒给嗜酒的故交,蒲黄酒有养生治病之效,给从战场上退下来曾有旧伤的人喝再好不过。
馀下故交也各有薄礼。
她的礼送到了这些人的心坎上,听说她准备在城里买一间铺子,纷纷表示会帮她留意。
崔筠自然不敢真的麻烦他们,因此还是凭着过去在这里生活的记忆到两市去转了圈。
其实也不必到两市,因为如今的坊内已经有不少人将宅子分成两大功能区,前面作为铺子出租丶卖东西,后面则是生活居住的区域,因此坊内的百姓不出坊门也可以购买到一些生活所需的物品。
纸张的客户群必然是那些家底不错的富户,因此不挑两市铺子的话,首选是富户士人云集的弘宝坊。
崔筠和张棹歌转悠到弘宝坊时,遇上了许久未见的王贺骋。
王贺骋正在指挥仆役将东西搬出来,阵仗很大。
他也十分意外会在这里看到她们,主动冲崔筠打招呼:“崔七娘,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张棹歌的脸一黑。这家夥,竟还觊觎七娘!
王贺骋偏偏不觉得自己的言语轻佻,他的目光往崔筠的肚子上掠过,说:“你们成婚也有四个月了,你这肚子却没有消息,可见张棹歌那家夥不行。你把他休了吧,再招婿的话不妨考虑一下我,我不介意你嫁过人,还会明媒正娶你为妻。”
崔筠无语,几个月不见,他脑子又开始抽筋了?
看到张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