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去。
不过谷城县令已经否认了这曲辕犁是崔镇想出来的,并没有因冒领功劳而败坏曹王的好感。
但这番折腾下来,曹王已经不在意是谁最先改良曲辕犁的了,他说:“既然隋州也用上了,那就在山南道各州县推广开来吧!”
陆判官不想彻底得罪谷城县令他们,因此没再置喙。
数日后,崔镇到州府办事遇到了曹王。
二人交谈之时,崔镇主动说明曲辕犁是他的“妹婿”张棹歌最先改良的。
曹王对张棹歌的印象深刻,因为他每到冬天就组织底下的将士畋猎及进山特训,那些牙兵的山地作战能力明显提高。
要知道山南道与淮西隔着的就是各种山岭,之前淮西以这些山岭为势设栅,朝廷正是在这些地方吃了亏,才没能一举收覆淮西之地。
待他手下的牙兵山地作战能力提高,收覆淮西指日可待。
崔镇再度提及张棹歌,曹王就想将人召回军中了。
但崔镇的目的在此吗?
他怎么可能会让张棹歌继续得到曹王的青睐!
于是他明褒暗贬地说张棹歌真不愧是军将出身的,保密意识就是强,她改良了曲辕犁后,要求底下的人保密,严禁曲辕犁外传,连他父亲崔元峰这位大伯父的面子都不给。
曹王蹙眉:“他行事当真如此桀骜狂妄?”
崔镇忙说:“使君勿怪,他是下官的妹婿,因此下官及家父对他难免会严格一些。再说,他是使君保的媒,为人品行必定不会太差,只是年轻了些。”
寻常人一听他这些话,必定会认为张棹歌仗着有曹王撑腰,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崔元峰只不过是对“他”的要求严格一些罢了,“他”便忤逆家长。且“他”自私自利,改良了曲辕犁后却不肯拿出来造福百姓。
曹王琢磨,难道张棹歌真的是因为山高皇帝远才不想回到军帐为将的?
难道他当初看到的张棹歌都是“他”伪装出来的?
还是说“他”因为有自己撑腰,所以行事逐渐张扬起来?
崔镇走后,曹王把陆判官喊来,询问他当初在保媒时,发生的事,包括张棹歌是不是真的不把崔元峰放在眼里。
崔镇来的时候,陆判官刚好不在,因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回来的时候听说崔镇来过,自然猜得到必然是崔镇在曹王面前说张棹歌的坏话了,否则曹王不会好端端地提到张棹歌。
他本可以置身事外,可他若不帮张棹歌说上一两句好话,当初拿张棹歌的东西未免太亏心了。
他把当初自己看见的事说了,又隐去一些张棹歌与王贺骋丶韦兆争执的琐碎之事,最后说了句个人的感官:“我看那张押衙是真心求娶崔七娘的。”
想到崔筠前阵子也给他送了些东西来,他干脆连崔筠的好话一并说了,包括她的出身丶经历,还有她孤身回到昭平乡寻找亡父的坟冢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后来又在父母安葬之处结庐守墓,要不是崔元峰把她接回邓州,她只怕都不愿意离开父母。
而且她坚持为父母守孝守满三载,要不是曹王保媒,她可能还会继续守下去。
“孝心可嘉呀!”同为孝子的曹王感同身受,对崔筠的感官一下子好了许多,甚至还超过了张棹歌。
曹王忽然想到,自己可能对张棹歌也有误解,于是去信隋州刺史李惠登,询问隋州的曲辕犁是从那儿得到的改良方法。
没多久,李惠登手下的佐官来报,表示这是张棹歌拿来给李惠登的,说有了改良版的曲辕犁,就能减轻农户的负担,而且这样轻便的曲辕犁最合适山地多的隋州。
李惠登之所以没有立马上报给曹王是因为他想低调,否则被毗邻隋州的淮西学了去,那亏得还是朝廷这边。
曹王心想,他果然误会张棹歌了,对方改良曲辕犁后,还未在乡里推广便先拿给李惠登,目的自然是希望隋州能发展起来,以便朝廷有朝一日能收覆淮西。
至于张棹歌为什么没有拿给他反而先拿给李惠登?自然是因为张棹歌无法轻易见到他。
曹王慢慢回过味来,叹气:“看来崔家还是瞧不起张棹歌的。”
可惜张棹歌不肯到他麾下来做事,否则崔家哪有机会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以为政绩到手的谷城县令与崔镇等人突然得到刺史府发出的文书,命令他们推广曲辕犁的时候必须低调,不能把曲辕犁的改良方法传到淮西那边去。
原本还想大张旗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