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也没想到你会跟他们冰释前嫌。”
张棹歌说:“因为他们如果想卖酒,那主动权便在我的手上,谁叫我酿出来的酒好喝呢。”
“你就不怕他们觊觎你的酿酒方子?”
“所以为了防着他们,我打算把隋州刺史和曹王拉下水,呃不是,拉他们当我的后盾……隋州种茶,襄州置茶市,收购茶叶用来跟回鹘置换马匹,商业贸易兴盛,税收就会多起来。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除了上交给朝廷的那部分税收外,更多的钱则会用于建设地方州府,从而吸引更多百姓到隋州定居……”
曹王曾经治理过很多地方,都留下了美名。
李惠登则是武人出身,没什么文化,但自从他任隋州刺史,便对政务十分上心,是奔着让百姓安居乐业来治理隋州的。
张棹歌的提议能帮助他们更好地治理州府,他们很有可能会采纳,而一经采纳,她就跟李惠登丶曹王绑到了一起,只要郑和义他们还想以商补军,就得先掂量为了一个酿酒方子而得罪她是否划算。
“这么大的计划,且如此巧妙合理,棹歌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我从前说你不合适从政,如今看来是我想岔了,依我看,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当百姓的父母官了。”崔筠忍着心中的阵阵悸动说道。
张棹歌可真是一个挖不到底的宝矿,每每以为见底了,结果发现继续深挖还能挖出更多宝藏来。
张棹歌厚着脸皮将崔筠的夸张还有那崇拜的目光全都收下,她说:“没什么,刷题刷得多就会了。”
崔筠:“?”
“这么说,你又得去隋州了?”
“过完年再说,不着急。你先说说此次回邓州,顺不顺利?”
提及此事,崔筠的脸上又现笑容。
对于她开出的条件,崔氏族人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初步议定,创办族学的事交给崔游及崔元陟操办,办学的资金从公中出。
鉴于崔元峰教子无方,教出了崔铎这么个败坏家族名声的败家子,所以这族中之事暂时由相对清闲又中立的崔元陟负责。
且因崔铎的行为,族人担心崔铎假公济私,用公中的钱去谋取私利,所以提出了清查盘账。
崔铎和王翊那儿也还有一笔账要算,从他们到崔元峰丶韦燕娘,每天都焦头烂额,也就身怀六甲的韦伏迦能过得舒心一点。
“你安排人把云月馆的秘密曝光,齐娘子会不会怪你?”张棹歌问。
崔筠脸上的笑容淡了,她说:“虽然此事我安排得很隐秘,但齐娘子何等聪慧,还是察觉到了。”
崔筠之所以能掌握崔铎那么多实证,是因为她通过跟齐娘子的书信往来,摸透了齐娘子的性格,也撬开了云月馆的门,顺利安排了一些人进去,拿到了不少证据,连跟崔铎樗蒲博戏的人有哪些丶每个人赌了多少钱,都暗中记录了下来。
事情曝光后,云月馆的信誉全无,不过这对齐娘子无甚影响。
崔铎没有甩锅到她的身上去,官府也查证了,云月馆的房屋地契虽在齐娘子的名下,但来这儿的人都清楚真正的主人是崔铎,里面的仆役也多数是崔家的奴婢。
因此,崔铎赎刑后,齐娘子并未吃什么苦头。
倒是因她外室的身份,被王翊上门找了麻烦。
之后齐娘子搬出了云月馆,在城内租了个宅院,关着门,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崔铎去找她都吃了闭门羹。
崔筠在回来的前一天去找了齐娘子。
和被拒之门外的别人不同,齐娘子见了她。
寒冬腊月天里,齐娘子穿得并不多,整张脸白得跟外头飘着的雪似的。
崔筠想把貂皮大氅给她披上,她说:“不必假好心了。”
崔筠动作一顿,没说话,收回了大氅。
齐娘子盯着她,良久,问:“你是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身份的?”
“如果你问的是我们初见那次,那我不知道。”
齐娘子恍然大悟:“那就是云月馆那次之后知道的。”
崔筠默认了。
“所以,你与我交好,就是想从我这儿打听崔二郎的秘密。”齐娘子笑了,她觉得自己活成了笑话。她这点心机在崔筠面前简直不够看,亏她当初以为崔筠不清楚她的男人是崔铎,所以放心地向崔筠透露了很多她跟崔铎的事,原来,她以为的知己好友,只是故意利用她罢了。
虽然崔筠对利用齐娘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