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你一直都带着它吗?”
“不错。”姜芷双目中毫不掩饰地迸发出恨意,“只是我不会再像前世那么傻,我不会再伤害自己。这一世,此簪割破的只会是仇人的喉咙和胸口!”
程子秋目光灼灼看着姜芷许久,想将这个令他魂牵梦绕,一次次为之打破他原则和信仰的人儿深深刻在心里,刻在他的灵魂中。
须臾,程子秋也跟着笑了起来,“所以,你要杀我?”
姜芷没有回答,手上始终保持着刺入的动作。
眼看着程子秋的脸色越来越白,姜芷感觉到鼻尖的血腥味也愈发浓重。
就在她犹豫间,手背上陡然穿传来一股力道。
姜芷低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程子秋竟已擡手覆上她的手背。
姜芷以为程子秋这是要反抗,刚想再用力深入几分,却在下一刻,程子秋捏上她的手腕,掌心猛一发力,直接将发簪从肩膀处拔了出来。
姜芷大惊,挣扎着想要将手伸回来。
可程子秋力气极大,紧紧将姜芷的手包裹在手掌内,不让她逃脱。
混乱间,程子秋竟带着姜芷的手将金簪挪动了位置,死死抵在他心口处。
“要杀我可不应该捅肩膀。”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下用力,将尖锐的簪子缓缓推进皮肉。
“捅这里!这里才是致命的地方。”程子秋死死盯着姜芷,从他深幽的瞳孔里,能看见骇人的疯狂,“岐岐不是想要杀我吗?那就朝着这里用力刺下去!”
姜芷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恐惧让她几乎快要失去理智。可她告诉自己,她不能慌,不能乱,这是程子秋的诡计。
于是姜芷挺直了身体,对上程子秋的目光,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杀了我,你是不是就能原谅我了?”程子秋神色未变道,语气平淡得好像只是在讨论杀一只鸡。
姜芷看清了对方眼里的坚决,不由怀疑也许下一刻程子秋真的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姜芷慌了,使劲想要从程子秋的桎梏中将手抽出。
她大骂道:“放手!程子秋你这个疯子,你快放开我!”
屋内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旁人。
雷婶猛地推开门,一见到程子秋肩膀和胸口处的血迹后惊呼出声:“呀!这是怎么了?”
姜芷立刻将手中的金簪藏起,但眼中的慌乱还未来得及一并隐藏。
程子秋见有人闯入,也收起了刚才疯狂的模样,勉强扯出抹苍白的微笑,“我刚才摔了一跤,不小心撞上了桌角。”
姜芷诧异,没想到程子秋竟会帮她隐瞒。
“怎么能撞出这么多血啊!”雷婶被浑身是血的程子秋给吓到了,一时倒也没深究他的解释,连忙转身道,“我赶紧去找郎中来。”
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可姜芷的‘刺杀’行动再也无法继续,逃一般离开了屋子。
临出门前,姜芷又回头看了程子秋一眼。
只见他面色死白,无力地靠坐在墙头,明明看起来已是虚弱到了极点,可他的目光却还是近乎执拗地追随着她。
姜芷心头猛的一颤,最终咬牙离开了屋子。
小渔村本就不大,很快雷婶就把郎中给带来了。
姜芷一直在屋外等着。屋子里除了郎中的脚步声和时不时发出药瓶碰撞的声音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自打她离开屋子后,程子秋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姜芷以为他大概是晕了过去,可当郎中面容放松地走出来是,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伤口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好在并不深。现在血已经止住了,这两天伤口别碰水。”郎中说道。
雷婶连番道谢将人送走。
郎中临走前,姜芷感受到对方绕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随着雷婶一道离开。
姜芷悄声推门而入,只见程子秋倚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他慢慢睁开眼,迷蒙的眼神里透着虚弱和温柔。
姜芷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说这是我弄的?为什么要帮我隐瞒?”
程子秋没有回答,目光忽然投在姜芷垂在身侧,哑声问:“手疼吗?”
姜芷楞了下,“什么?”
程子秋嘴角的弧度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勉强,但声音里依然满是温柔,“刚刚有没有伤到手?”
姜芷眼神古怪地盯着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