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身在皇家,便是身在一间巨大的牢房。而五公主在宫里的日子素来不好过。”
“你胡说什么,我有什么不好过的。”
“你母亲是出身卑微,眼下也不得昭帝喜爱,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婕妤。所谓母凭子贵,子亦凭母贵,二者缺一不可。五公主你也知道自己没有母家庇佑,所以一言一行都极为小心,生怕得罪人。”
姜荔被人戳到痛处,却还死撑:“你胡说什么!我现在过得很好,有父皇的庇佑,有兄弟姐妹的保护,我有什么难的。”
程子秋追问:“现在可以,那以后呢?你难道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吗?”
姜荔沈默了。
程子秋又道:“以五公主现在的处境,日后大约也会许配个不上不下的读书人。”
姜荔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格外悲凉,“我还能怎么办呢?这是我的命,我只能接受。”
“不!”程子秋冷冷开口,“如果我说如今有一个机会,能让你彻底翻身,不但改变你的命运,也能让你母亲在宫中擡起头来,再也不必做小伏低,五公主你可愿意?”
姜荔诧异,“你说的机会是什么?”
“你只需要在危急关头,抓住你想要抓住的那个人!”
姜荔一开始并不明白对方那没头没尾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那日她与姜芷一同落水。
她在冰冷的水里浮浮沈沈,眼前只能看见俞景瑄。
这一刻,她不再犹豫,也不再等待,伸手抓上了那个她想要抓住的人。
那个唯一能将她带离泥潭沼泽的人。
后来她找到程子秋,问他为什么要帮她。
可程子秋却说他不是在帮她,而是帮他自己。他还说,他和她一样并非被命运眷顾之人,但他不甘被命运操弄,要为自己争出一番天地。
.....
俞景瑄最终还是接受了两国的联姻,并承诺会在明年开春亲自前来大昭迎亲。
直到昊国使团离京,俞景瑄都没有再见过姜芷。
昭昊两国婚事落定,二皇子谋反案也告一段落,原本姜芷应该放下心来才对。
可那日程子秋的话始终萦绕在她心头,让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果然,在昊国离开后的半个月,宫中又出了一桩大事。
太子被押入狱。
昭后昭得知此事后急火攻心,病倒在韶华宫里。
姜芷火急火燎赶去探望昭后,“母后,您怎么了?”
昭后躺在床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岐岐,你终于来了。你赶紧去你父皇那里给柏儿求求情。”
“母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让如烟去打听,说是太子哥哥如今不在东宫,那他去哪儿了?“
昭后哭哭啼啼总算把事情都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是太子前几日和几个翰林院的出去喝酒,喝多了于是便在秦楼楚馆里过夜。
男人偶尔喝个花酒,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谁知,第二日醒来,太子身边躺着的女子竟说自己是个良民,并非楼里的姑娘。
更棘手的是,此女还是个有夫之妇,夫君是去年刚中举的举子。
太子为了封口,给了此女不少银钱。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谁知前日里那女子竟跳河死了。
死前留了封遗书,把与太子奸污她的事实写得明明白白,甚至还有太子留的银票作证。
那举子痛失爱妻,悲愤交加,于是一纸状书告上了衙门。
好巧不巧,京兆尹王勉原是二皇子的人。
姜铎倒后,太子本就想动王勉,如今这么好的把柄被王勉抓住,对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于是事情越闹越大,最后竟是闹到了御前。
昭帝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竟不留半点父子情面,直接让京兆府去东宫抓人,指明了事情未查出前,太子必须和平民一样,留在狱中等候审问。
昭后哭诉,“岐岐,你父皇最是疼你,你去劝劝你父皇,起码让你哥哥回来,就算是要关押,也关在东宫里,好过去狱中受罪啊。”
“母后您别着急,我这就去御书房看看。”姜芷安慰道,“您放心,父皇一向看重太子哥哥,定会好好彻查此事,绝不让太子哥哥蒙冤。”
昭后摸了把眼泪,“你哥哥的脾气秉性咱们是最清楚不过的,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荒唐事来。”
说着,昭后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