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正好奇的时候，程子秋又开口了，这次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她不是太子妃。”

姜芷诧异，“为什么？婚礼没有举行？发生了什么事？”

程子秋转头看她，期盼着什么答案，“你为何对沈清茉这么关心？”

姜芷语塞，总不好说她正思忖该如何让敌人的敌人成为朋友吧，只好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可她这副躲躲闪闪的样子在程子秋看来又是另外一番原因。

程子秋突然轻笑出声，心情也由阴转晴，“岐岐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姜芷停下脚步，没好气地白了程子秋一眼，冷声骂道：“世子是该不是被秦楼楚馆里的胭脂味熏傻了吧？”

程子秋但笑不语，嘴角的弧度飞扬得几乎嚣张。

姜芷也懒得解释，不由加快脚下的步子。

初秋的风带着雨后的湿漉漉，瞬间扫清睡意。

这时，身旁的程子秋顿住脚，擡手将她拦下。

“等等！”他声音冷得恍若寒冰。

姜芷莫名看向四周，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怎么了？”

“不对劲。”程子秋拽着姜芷手腕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脸色也愈发阴鸷。

终于在一阵劲风扫过脸颊时，他手腕一用力，拉起姜芷就往前跑去。

姜芷猝不及防被拽了个踉跄，忙不叠回身去看身后的茫茫黑夜，“怎么了？有谁在追我们吗？”

程子秋不答反问：“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姜芷楞了下，随即点头。

“好。”程子秋转头看向姜芷，目光深沈，似有千言万语。

最后他却只冷声道：“你拿着这籍契给中书台王大人，他是三朝元老，在朝中最有地位声望，陛下最信任他。他拿到证据后必定会帮你的。”

姜芷也来不及多想，仓皇点头。

“还有，那女子的尸体只怕被人做过手脚。验尸的仵作是京兆尹的人，王勉必定有所隐瞒。你去太医院，找个脸生的，让宋衡带他去义庄重新验尸。”

“好，我记下了。”姜芷点头，见程子秋一副交代后事的口吻，不由有些心慌，“那你呢？”

程子秋表情有一瞬的僵硬，随后慢慢浮起温柔笑意。

程子秋表情有一瞬的僵硬，随后慢慢浮起温柔笑意。

指尖摩挲着姜芷的手背，他忽然有些舍不得放手。

“岐岐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不是....”

没等她说完，程子秋将姜芷拉入一旁狭窄的小巷里，“我出去引开他们。你一会儿能跑多快跑多快，知道吗？”

“你别走！”姜芷却还是死死拽着程子秋的衣袖。

“放心。”程子秋看着姜芷红扑扑的脸蛋，只觉得心都被填满了。他猛地出手将她抱住，贪婪地吸着她发间的清香，“我不会有事的。为了你，我会活着回来！”

“好。”姜芷莫名鼻子有些酸，想要说什么，却被对方狠狠一推。

“来了！”

下一瞬，一道剑气从二人面前横扫而来，还未待姜芷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程子秋一把推开。

锋利如刃的剑气瞬间划破衣衫和皮肉，露出里头血淋淋的骨血。

“跑！”程子秋大喊。

姜芷被吓傻了，手脚都是软的，坐在地上好半晌才意识到程子秋的意思。

正要起身，面前又出现了一名黑衣人。

对方向着她挥刀而来，姜芷躲闪不及，只能用手肘抱住脑袋。

谁知对方的攻击骤然停住。她微微睁眼，才见程子秋已挡在她身前，为她扛下一剑。

银白色的剑刃已没入程子秋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