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其实也有这样的怀疑，如今听到程子秋也这么说，心里的疑惑便更是加深。她忍不住问：“你怀疑是谁？“

“扳倒太子对谁有好处，那谁便有可疑。”程子秋直白道。

“二皇兄如今已经倒了，三皇兄为人低调和善，四皇兄又痴心向佛，对朝堂之事也很少过问。至于五皇兄....”说到姜沐，她忽然有些犹豫，“难道是五皇兄？”

姜沐的母亲是贵妃，在宫里地位仅次于昭后。其舅舅又是御史大夫，论背景和家族势力，姜沐的确是皇子中最能与太子抗衡的一个。

可程子秋却不这么想，冷哼道：“姜沐没有这个脑子。”

姜芷皱眉，“那还会有谁呢？”

程子秋并不担心，“这次对方没能得手，必定还会有下一次。我们总能找到他的错处。”

姜芷沈沈叹气，“这次的事情虽然过去了，但馥楼也被封了。”

“封就封了。”程子秋不甚在意。

“就这样失去了一个打探情报的盘踞点，你真的无所谓？”

“地方没了还可以再找。”程子秋微微前倾身体，更加靠近姜芷几分，“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在只是区区一间酒楼。”

姜芷沈默了，好半天才开口问：“为什么？这次，你不惜为了我暴露馥楼，甚至还将暗道的秘密告诉我，你不怕我告发你吗？”

程子秋反问：“你会吗？”

姜芷楞住，继而别开眼不去看对方。下一刻，手背被不属于她的热意覆盖。

姜芷被迫擡头看向程子秋，只听他慢慢道，声音悠远低沈，带着眸中蛊惑人心的力量。

“我会帮你的。我说过，这一世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保护大昭，还有你在意的一切。”

大概是程子秋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实在太过真诚热烈，姜芷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耳边是程子秋的追问声。

“岐岐，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姜芷看着他灼热的目光，脑子顿时空白一片，待她反应过来，她已经把话说出了口。

“好！程子秋，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希望这次，你不会再让我失望了。”

最后姜芷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质馆的，直到路上碰上了宋衡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宋衡知道她刚从质馆出来，不由皱眉。

原本这不是应该他关心的事情，可不知为何他就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六公主与程世子……和好了吗？”

不料姜芷却是冷笑，“我骗他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真正的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