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怎可见几个党项人就如此兴师动众,也太看得起他们啦!”右相李迪一脸不屑地嘲讽过于谨小慎微的大理寺卿。
“李相此言差矣。据边关来报,近日我大宋与党项毗邻一带常被党项悍匪骚扰。虽未有大的损失,但也是防不胜防,怎可掉以轻心?更何况他们刚刚换了新主,据说这位新主年少有为,天人之资,还是不能麻痹大意呀!”
“哼,我大宋西陲尚有三万戍兵镇守,区区三五匪类成何气焰?新主还根基不稳,何需畏惧?吕相莫要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
“两位相公还请稍安勿躁,依小臣看京城乃天子脚下皇城重地不可不防,但也未必要大张旗鼓地人人皆知……”
好嘛,这又来个和稀泥的。
赵祯听着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扯来扯去,吵了半个多时辰啦,也没个像样的主张,真是厌烦。而表面上还得装出广纳谏言,不偏不袒的不动声色,实在是累。直到一个小内臣趁奉茶之时给赵祯递话,说李殿帅来报城东别院有人下战书。
赵祯昏昏欲睡的大脑登时清明,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擡头再看这几个聒噪的糟老头子,需得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唇枪舌战。
“范仲淹现下如何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这么一提,延和殿内顿时安静了,众人纷纷揣测陛下这一问的原由。只有整个过程中话不太多立于一旁看热闹的左司谏-富弼来了精神,几步凑到赵祯面前,拱手一礼道,“回陛下,范仲淹眼下正在苏州府任知州,治水患,改良田,这不到半年已颇有佳绩。”
“嗯。如此能臣怎可一直废弃在边远小郡,该回来做些大主张了。”
富弼惊喜地一擡头,又叩首,代好友范仲淹感谢圣恩。看得一旁几人面面相觑,圣心转得太突然,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全然忘了刚才那些无聊的争论。
就这样,在几人似喜似悲似惊的表情里,赵祯起身,大步迈出延和殿,今日的话题无疾而终。
“怎么,肚子不疼了?”
当一身利落的月牙白劲装的赵祯出现眼前时,郭精奇已被阿福热情款待了三碟点心,一壶小龙团,打着饱嗝懒洋洋地站起身,“呵呵,不疼啦,好啦好啦!你家这点心和茶堪比皇宫御膳房,还真不赖呀!”
赵祯一脸嫌弃地瞥她,“哼,还分得出好赖?好像你吃过似的。”
郭精奇顿时箴默不语,立马转移话题道,“上次的比试还未分胜负,今日再来!”说着,摆出迎战架势。
赵祯冷眼回应,“来吧!”
不多时,两人你来我往已过十几个回合。
“明明上次就这么制住她的,这回怎么反被她钳制?”赵祯一招一式应付着眼前人,心中纳闷。
“呵呵,大神就是大神,这么出招果然能转败为胜,百发百中。”郭精奇占了上风,喜不自持。
这么下去可要输了。赵祯及时调整招数和战术,郭精奇自得意满一时不查,竟又开始力不从心了。又十几招下去眼看胜负已定,郭精奇突然毫无征兆地倒地不起,一动不动。
赵祯忙俯身,手背腾在她鼻尖试她鼻息,无感。又去掐她人中,亦无动静。他登时慌了,一边喊“阿福”,一边跑去找人。
没跑几步,忽听身后动静,扭头看,郭精奇竟腾地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院墙,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翻墙跑了!
赵祯嗔目结舌,气闷无语。刚赶来的李璋忍不住偷笑,心想主子算是遇到对手啦!
一连五日次次如此,郭精奇打不过就跑,花样百出。赵祯被骗得没脾气了,反倒乐于玩儿这猫捉老鼠的游戏。更何况这“老鼠”每每都能给他带来点新鲜和挑战。
与此同时也是忙坏了两方幕后智囊团。郭精奇这边的狄青以一人之力单挑赵祯的三衙府地一众高手,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比起输赢,这帮武痴更有高手过招,知音难觅,惺惺相惜之态,指手画脚地如痴如醉。
如今谁输谁赢已不重要,两人打累了,就坐下来喝茶聊天吃点心。
“你们重修旧好啦?”正欲饮茶的赵祯,手握的茶盏停在半空。
“嗯,他答应此生只娶我一人。”
“你信?”
“我信!他说七日,就等七日。他会摆平一切,明媒正娶八擡大轿迎我进门。如今已是第五日,还有两日。呵呵!”
看着眼前人脸上洋溢的甜蜜笑容,赵祯的心莫名一紧,嘟囔出一句,“你我还胜负未分呢!”
郭精奇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