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右耳更出不来。老太傅的戒尺啪啪作响,都快把书案拍塌了。
昏昏欲睡的诗词课结束,又来了个教绣花的。手工课倒睡不着了,可是这千丝万缕分分钟就被她扯成了一团乱麻。一个多时辰过去,花没绣出半朵,净捋线啦。生生把大宋第一绣娘气得呜呜哭。
“金角银边草肚皮,三线拆二有根基,小目飞挂应尖飞,见机夹攻更有味……”
“喂喂,别念了,听不懂!”
“声东目的在击西,出头舒畅争中腹,边攻击来边围空……”
郭精奇想要打断这厮,这厮却跟没听见似的继续闭目宣科,下巴上一撮儿小胡子跟着他嘴巴的一张一合颇有节奏地抖动着,一副勉为其难应付了事的态度。
“哗啦”一声响,郭精奇扒拉开棋盘上的棋子,“不就是黑白子嘛。你有没有听过这种口诀,“先手要攻,后手要守,以攻为守,以守待攻。攻守转换,慎思变化,先行争夺,地破天惊。””
围棋大师唰地睁开眼,饶有兴致地凑近来问,“这是什么棋诀?闻所未闻!”
“五子棋!”
“五子棋?”
“来一局,你就知道了!”郭精奇故弄玄虚地道。
两人立马开始了五子连珠的对弈。一盘结束又一盘,结束这盘再一盘,一个多时辰过去,大宋第一棋手面红耳赤,汗流浃背,竟一局未赢。郭精奇心中窃喜,“小样儿,叫你嘚瑟!姑奶奶我自小玩这玩意大杀四方就没碰见对手。想赢我?哼,还太嫩了!”
“再来,再来!”这一局的输赢又毫无悬念,大宋第一棋手跟上紧了发条的陀螺,简直停不下来,最后生生被护卫叉出去了,嘴里还喊着“再来,不服!”
下了一个多时辰的五子棋,郭精奇腰酸背痛,却被告知书法师傅就要到了,真是生无可恋啊。只能伸一个大大的懒腰,舒缓身心俱疲。
张牙舞爪地刚伸展到一半,整个人突然石化。
白衣若雪风度翩翩地迈进大殿的人,虽消瘦了,却依然温润如玉气质不凡。
两人就这样凝视彼此,像有千言万语又似无言以对。近在咫尺却好像隔着一层水雾,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犹在耳畔,当时听得有多甜,现在想起就有多苦,苦得令人胃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