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朕且问你,当年与你通奸之人是谁?你要如实招来!”
李延有些发懵,尤其看到同样跪地的郭精奇更感不妙,而当再次撞见张贵妃那双犀利的眸子,他的拳头一紧再紧,却又一瞬间泄掉所有力气,认命般地擡头道,“是皇后,当年我就是与皇后通奸。”
“李延,你想想清楚再说,欺君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李延忽地擡头,思量半晌,像是坚定了信念,再次道,“是皇后,就是她!”他说着,擡手直指郭精奇。殿内一阵唏嘘。
郭精奇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说与我通奸,定是见过我的身子喽。”
“那是自然。”
“那么我的身上有一块胎记,你可记得?”
赵祯听到这句,不禁擡头觑着眼瞅郭精奇,眼神意味不明。
李延小心思考,吱吱唔唔半天道,“呃,每次,每次相会都是夜里,看不真亮。”
“哼,你撒谎!拳头大的一块红色胎记就在胸口,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到,你却说你没看到!”
“哦,对对,胸口确实有块大胎记。”他一边说,一边用俩手比划那胎记的大小。
“你又撒谎!我胸口根本就没有胎记。对我身体一无所知胡说八道,何来的通奸?!”
“我……”
顿时殿中的人面色各异,赵祯面无表情地听着,杨太妃恍然大悟般又有点懵,而张贵妃瞳孔紧缩,透着赤裸裸的杀意……
“说,与你通奸之人到底是谁?背后是谁指使你陷害我?”
“呵,强词夺理!事隔一年有馀,用这种模糊记忆的骗术来混淆视听。郭氏好手段啊!”张贵妃言辞犀利。
这时,殿外一个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不是,不是皇后。”
这声音像是牵动了李延的神经,他顿时两眼一直,扭身直往殿外瞅。只见菲儿正手脚并用地爬进大殿。
李延看到菲儿如此狼狈的模样明显的惊讶和心疼,刚要出声,又生生咽了回去。
门口的内待要拦,赵祯一声令下让她进来。郭精奇忙将她扶起,她却“嘭”地又跪落在地,声音发颤,大声道,“陛下,奴婢有罪!”
张贵妃的嘴唇直颤。
李延大眼圆瞪。
郭精奇像是早知如此,呆立在原地。
“当年,当年与李延通奸之人不是皇后娘娘。而是,而是奴婢。”菲儿说到此,已是泣不成声。
众人皆是震惊。
“菲儿!”李延忍不住唤她。
杨太妃直接从软椅上弹起来,难以置信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说清楚,通奸之人到底是谁?”赵祯冷声一问。
“是奴婢,是奴婢呀!是奴婢与延哥哥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在陪皇后娘娘进宫前就已私订终身了。延哥哥本是要向家人表明求娶奴婢,而李夫人嫌奴婢出身卑微不允,还说通郭老夫人安排奴婢陪嫁入宫。呜呜……”菲儿说到此,简直成了泪人,少顷继续哽咽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本以为与延哥哥再无相见之日,而延哥哥却为奴婢不娶妻不纳妾,还争取了进宫做侍卫的机会。于是……那晚太妃娘娘撞见之人并不是皇后娘娘。而是,而是奴婢。”
杨太妃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命人叫来宫里专给宫女验身的老宫人。经其一查结果是此女确实已非完璧。
听到这些,杨太妃简直无语。
“若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当年你为何不说?李延又为何认罪?”赵祯一脸严肃地厉声质问。
“那是因为……”
“菲儿,不能说!”李延大声劝阻。
菲儿盈盈泪光望着李延道,“延哥哥,我们错了,大错特错!当年不仅害了皇后娘娘,也害了我们自己!”
“难道……”李延瞠目欲裂。
“呜呜……孩子,没了!”
“怎么会……”
菲儿一双泪目瞬间化为两团怒火喷向张贵妃,颤抖的手直指过去怒道,“是她,是她利用我们陷害娘娘。事后直接给我灌了红花,将你我的孩儿也杀死了!呜呜……菲儿不仅小产,而且再不能生育。呜呜……”
“毒妇,你害我断子绝孙,我杀了你!”李延起身怒气冲冲直奔张贵妃而去。赵祯一声喝,殿门大开,进来五六个禁卫没几下将李延制住。混乱中,张贵妃不知哪来的力气,抽出身旁一名禁卫的佩刀,转眼间插入李延的胸膛。
“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