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太纵容你!”
“用不着你纵容,这鬼地方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咱们和离吧!”
赵祯眼皮一挑,难掩讶异之色。
“你答应过,放我出宫。”
赵祯不置一词,只定定看着她。
“别说你舍不得。你我之间那零星半点儿真算不上什么。”
赵祯的眼眸已然冷若冰窟,郭精奇毫不闪躲地迎上去,略带嘲讽地道,“那勉强就是擦枪走火泄欲罢了!”
赵祯手掌猛地擡起,在甩下时却停在了半空攥成了拳头。
他拂袖转身不再看郭精奇,高声喊,“阎文应!”
“微臣在!”阎文应简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到赵祯面前,还没等把气喘匀了,只听赵祯冷冷一句,“她要和离,朕准了!即刻放她出宫!”
郭精奇心里“咯噔”一下,像是一块石头落地,心却也被砸得生疼。
“和离?”阎文应听得直楞,“这和离只在民间……”
“准!”这一声低沈且悲凉。
“是!”
郭精奇轻擡起头看他,却只看到一副倔强又冷硬的背影,整颗心不禁隐隐作痛。
那些话太伤人是不是?
她知道,可她别无选择。
就缘尽于此吧!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背影,想要深深刻在记忆里,毕竟后会无期。
“郭氏,走吧!”阎文应出声催促,她终于擡起腿向着出宫的方向走去。
直到平覆了胸中汹涌的情绪,赵祯转回身,却再寻不到那个身影。他忍不住捂住胸口,该死的心绞痛又犯了。有生以来,最痛的一次!
刚要踏出宫门,阎文应冷声喝住,“等等!”他晃悠着过去,面色阴冷地指使守门的禁卫,“将郭氏身上的珠钗玉环全部取下。既然要走就把宫中的东西全部留下,一样也不准带走!”
“不用你们动手!”没等禁卫动作,郭精奇大声喝止,自己动手干脆利落地将头上颈上耳朵上手腕上的饰品一一取下丢给一旁的禁卫。直到拔掉最后一个指环,她扭头要走,却又被喝住。
“陛下的大氅。”
郭精奇下意识摸上那柔软顺滑的皮毛,沈思了片刻,而后咬着唇,一把扯下,随手整件丢给阎文应。身体陡然一冷,真真打了个寒颤后,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去,跟着她。”阎文应在宫门处冷眼望着渐行渐远的郭精奇,打发了两个禁卫悄么尾随。
走出宫门没几步,郭精奇就后悔了,缩着脖抱着膀上下牙直打颤地自言自语,“草率了呀,紫芙和百灵还在里面呢呀!呃,早知道这么冷,衣服就不脱了!阿嚏!”
行至长街已入了夜,繁华热闹更胜从前。尤其满眼的大红灯笼对联福贴,红绸绿缎挂满街楼。还是正月里的喜庆样子。想想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竟然将近一年了,眼下也没比最初好过多少,哆哆嗦嗦着又冷又饿。
经过一家颇具规模的饭庄,里面灯火通明热闹非常。估计是年节里的大宴小聚多,跑堂的上菜的忙得简直要飞起。门外的郭精奇灵机一动,麻溜进去跟着忙碌的跑堂小哥一会儿抹桌递菜,一会儿迎来送往,搞得跟谁都很熟似的。
“你谁呀?”好半天店掌柜才发现了她,看不懂过来问。郭精奇一脸谄媚堆笑,“老板,您这儿缺不缺人手?”
“你这是谁家的姑娘?”店掌柜一边问一边上下打量她。多年的从商经验,这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她身上衣料价格不菲,皱着眉道,“姑娘家家的抛头露面,添什么乱啊!”没说几句,便将人轰了出去。
“重男轻女!”
她愤愤离开,经过一家成衣铺时又有了灵感。刚一踏进门槛,眼奸的夥计就热情地来招呼了。没多时,郭精奇心满意足地从成衣铺里出来,只是身上的苏绣贡锦已换成了一身粗布男装。伸手扯散发髻,随手用刚从成衣铺里扯来的碎布条将长发拧成个大团子束紧在头顶上,“哈哈,一切重头来过!”话说着,大步迈向热闹的长街深处。
“两位客官里面请啊!打尖儿还是住店啊?”没半天,郭精奇已然对业务相当熟练了。
不想笑脸迎进来的两人,没等坐下就各种翻桌砸东西,吓得客人四散。
郭精奇见状脸一板撸起袖子,冷冷道,“看出来了,两位是既不打尖儿也不住店,而是砸场子的呀!”
她架式摆起刚要动手,只听对方冷笑着大声嚷,“老板,你只要把这人从你店里撵走,今天所有损失我们哥俩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