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啊,去看看她吧,哪怕说上句话也成啊,总归能让那些拜高踩低的人少来作践姐姐啊!”
小皇后说着泣不成声,赵祯何尝不心疼不心痛?
他扶起小皇后再次叮嘱,“若要她安好,和亲切勿出现纰漏,其它便可徐徐图之。”说罢,他唉声叹气地离开了坤宁殿,留下小皇后立在原地还哽咽着。
就这样,赵祯三天两头地往坤宁殿来。表面是小皇后荣宠至极,阎文应却看得出皇帝的心思都在那个人身上。哪怕只是擦肩一瞥,也可解相思之苦。郭精奇却像是有意躲皇帝,甚难相见。就算偶尔避之不及迎面遇到,郭精奇也只是敛眸施礼,连个眼神都不愿给赵祯。每每这时,赵祯都心如刀绞,然千言万语他根本没机会说与她听。
而偏殿里,郭精奇每每望着红烛高照的正殿轩窗,心中五味杂陈。她不得不承认当初的自己是太高估自己了。
和亲事宜繁琐又紧急,郭精奇却明显的消极怠工,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惹得小皇后天天诚惶诚恐地帮她打理,生怕出现纰漏真就保不住她了。紫芙和百灵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忙得脚不沾地。
这日,紫芙刚去司衣司确认了公主嫁衣进度,又去司饰司确认公主的整套黄金头面的完成情况,待往坤宁殿回了已是日落时分。一条宫巷转角处隐约人声,越近便听得越清楚,一个凌厉少女的声音正出言不善地数落人。
绕过转角,紫芙正好看到一男一女拉开点距离相对着,那男人一身低阶官袍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的听训,那女人正是刚才紫芙听到的声音那位,坤宁殿里一个稍有些头脸的侍女-红绡。紫芙捡起脚边一张都团成了团的纸摊开是一张药方,细看了看便明白了这场争吵的缘由。
在坤宁殿的偏殿已住些时日了,紫芙虽不是对坤宁殿里侍奉的人都熟悉,但这位红绡姑娘她还是印象深刻的,常常借故躲懒,也是个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性子。最近她身子慵懒食不知味,紫芙倒是知道的,不是她特意注意或打听,只是这红绡姑娘又借这由头躲懒扮娇弱,实在显眼得紧。眼下竟扣了给别宫主子请诊的太医在这里给自己开小竈,看来这不舒服倒是真的了。
红绡见她过来,停了嘴。站在她对面的男子仍委屈巴拉地垂着头。
“这位太医开的方子没有错,真真的对症下药。红绡姑娘何来这么大火气呢?”
那男人一听这话不由地擡起头,眼里晶光闪烁。红绡听她这么说,撅起嘴道,“紫芙姑娘有所不知,我红绡最看不惯的就是这般看人下菜碟,不将咱们宫女内侍当人看的人。宫女也是人啊,只是一剂药而已何必这般差别对待!”
那太医眉清目秀,看样子年纪不大,斯斯文文,满脸委屈地刚想辩白,又被红绡打断,“你少狡辩!明明我与董贵人的症状相同,你在她方子里填了人参,灵芝那么多好药,而我的方子里却只是白术,酸枣仁,陈皮这些便宜货。今日你若不改这方子,不帮我拿药,我便捏你个错处告到皇后那里去,就你刚好不容易进了太医院,这就能叫你卷铺盖滚蛋!”
年轻太医铁青着脸,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苦闷,勉强辩解道,“这虽是表面看着症状相似,但人与人的体质和病因都有不同。董贵人乃因气虚体弱而身子慵懒食不知味,与姑娘你郁结于心五体不勤导致的噎食有所不同……”
“什么五体不勤,你就是狡辩!”红绡一听这话不就是说她懒嘛,何况紫芙还在这儿呢,更加气恼。
听到这里,紫芙算是全明白了,悠悠道,“这位太医说的不无道理。药方该因人而异,不该一概论之。董贵人的方子里虽有不少名贵药材,但若用在红绡姑娘身上便不合适了,反而会弄巧成拙。”
红绡一听这话立马拉下了脸,冷声道,“紫芙姑娘真是好大本事,不进太医院都可惜了!再者说,公主合亲事宜都办妥了?紫芙姑娘倒是有功夫在这里管闲事!”
紫芙面不改色,仍微笑得宜地道,“管闲事,我倒没兴趣的。只是眼看宫门要下钥了,外臣还被扣在后宫里,实在不成体统,倒是不能视而不见的。”
红绡自觉理亏不敢再争论,冷哼一声不理紫芙,凶巴巴地冲那太医道,“今日放你一马,这事没完。”话毕,扭头就走。
见人走远了,那年轻太医长长舒了口气,忙向紫芙拱手一礼,“下官徐朗,多谢姑娘相救!”
紫芙见他这般郑重其事不由地笑起,福了福身回礼道,“徐太医言重了!”见他仍愁眉不展,紫芙又宽慰道,“徐太医不必将她的话放心上,她不会去告黑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