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不容她思考太久,几个大步冲上前,一手一个将两个西夏兵扯翻,接着一个飞踹将冲她扑过来的西夏兵一脚踹飞。
“你个臭小子哪冒出来的?竟敢坏大爷们的好事!”
郭精奇的一身男装被他们误认为是小子,三个人叫嚣着举刀来砍。郭精奇虽力气没他们大,但敏捷度比他们强多了,用着巧劲儿跟他们周旋,处于上风。阿新不住地在旁边为她喝彩。
眼看这三个西夏兵就要被她手脚并用地打趴下了,“嗖”的一声,自背后飞来一根钢针似的暗器直插在她肩头。她立时觉得整条胳膊酥麻,紧接着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阿新惊慌地奔到她跟前,拉也拉不起,急地直跺脚。刚被郭精奇救下的那一家子人过来帮忙。而这时,草丛深处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溜达着过来。
刚挨揍的那三个西夏兵一看清马队打头的就纷纷跪地大呼一声“指挥使大人”。
郭精奇心头一凛,极其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领头那人肥头大耳的,一双色眯眯的眼居高临下地在她身上梭巡。少顷,那人嘴角一扯下了马,扬着马鞭冲郭精奇慢步走来。
阿新警觉且勇敢地横在郭精奇身前,可他又哪是这“指挥使”的对手。那人一手攥着他衣领就将他甩一边去了。正挡着他路的那一家子人竟是一刀一个被捅死踢开,根本就没被当人看。
近了,“指挥使”蹲下身又细瞧了半晌,随后一手擡起马鞭柄伸向郭精奇的发髻带一挑,泼墨般的长发散落开来。“指挥使”顿时一怔,“是你!”
他立时起身冲手下道,“将她给我捆回去!”
没等他的手下动作,阿新又冲了过来,硬是拦在郭精奇身前。哪怕再被踢飞,再回来。那人没了耐性,一脚踩上他心口。眼看阿新一股股的鲜血从他口鼻涌出,郭精奇撕心裂肺地求饶,没人理会。直到那个小小生命再也没了生气,郭精奇疯子似地扑向“指挥使”,却柔软地毫无杀伤力。
三五个人正将她五花大绑,忽地从四面八方涌来了数不清的宋军。直到那个“指挥使”在郭精奇的眼前被削掉脑袋,她才松了口气。
“娘娘!”
这么一声唤里,郭精奇看到宋军里疾步走来一人,近了她才看清是方进。
“娘娘可还好?”方进一边说着一边不可置信地打量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郭精奇,并将刚从“指挥使”身上搜来的解药递给她。
郭精奇接过解药没言语,只是爬到阿新跟前,将这惨死的孩子紧紧抱进怀里。方进看得出她现在很难过,没敢再打扰,由她就这么抱着。整队士兵默默守在不远处,方进则站在她身侧随时听令。
“帮我把他们葬了吧!”不知过了多久,郭精奇终于有了动静。
待死者都已入土为安,方进捧过来一副行囊递向郭精奇,“这里是将军为娘娘准备的盘缠和路引,将军命我等找到娘娘后务必护送娘娘到大理国,接下来的路娘娘大可放心。”
“狄大哥怎么样了?”郭精奇瞅了一眼行囊没有接,反而问。
“将军安好,只是疲于应战,无法分身来寻娘娘。”
“眼下战事如何?”
此问一出,方进立时耷拉下脑袋,垂头丧气地道,“李贼简直疯了,不计代价地连番进攻。待我等出来时城内能战的兵士已不多了。眼下,眼下若无援兵恐难维计。”
“那你们还来寻我?”郭精奇蹙眉质问,没等方进回答她率先迈开了脚步,“回延州城。”
方进一怔,“娘娘不是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吗?又何必再回去?”
郭精奇没有回答,心下已有了打算。
一队人快马加鞭地赶路,次日黄昏便进了延州城。进了城门一路上所见之人无不识她,疲惫不堪的脸上皆现出喜色,而城墙外连续不断的炮火声令郭精奇心下忧伤。
主帐中一众军将高官正热烈地讨论着应敌方案,忽闻有人来报“娘娘回来了”,范仲淹立时擡头,觑着眼瞧那大步走进来的人,意外之色溢于言表。
郭精奇刚一入账就以请罪之势嘭地跪地道,“我临阵退缩导致战火又起,牺牲了这么多无辜生命,我有罪!”
范仲淹楞了片刻,忙上前将她扶起,心下一思量,命众人退下,又将郭精奇让到椅子上坐下,问道,“娘娘何罪之有?”
郭精奇面带愧色地垂下头轻声道,“若不是我一心为己临阵退缩破坏了和谈,眼下又怎么会……”
范仲淹了然地点点头没说什么,而是转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