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澜跪坐在书案旁,萧泽拿出两本册子给她。
册子的封面有深深的凹陷印痕,应该是被重物压了很久所致。
“这就是墨尘在陶然亭的石桌底下找到的,你看看,简直触目惊心。”
程青澜翻开一本册子,上面记载的是江州府各县的田亩税收,看着并无问题,等她翻开另一本册子,江州府下乌东县的田亩税收,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这是问老百姓收税一本账,向朝廷报税又是一本账,中间差了不止一倍数。”
萧泽神情凝重:“你继续看,多的甚至两倍数,再加上虚假账目挪用公俸,大兴土木中饱私囊,虚构灾患免减税收,实际上归入国库的,我粗粗估算了下,不足两成。”
江州府乃是鱼米之乡,朝廷税收的主要来源,这些年上缴国库的税收却一年不如一年,太子殿下心中存疑,这才南下暗访。
此案若是揭开,官场巨震,不知多少官员要人头落地,故而他们恶性胆边生,连太子殿下都敢谋害。
这件事牵扯的还不止是江州府的官员,如此重大的偷逃税款,若朝中无人支持,他们断不敢如此张狂。
程青澜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南下,去查证?”
萧泽道:“去是要去的,不过不是现在,此案交给旁人去,我不放心,可我想要南下,需要一个不会令人生疑的借口。”
程青澜思忖道:“我听说,京城的白鹿书院与赣州的白鹿书院有互派学员交流的惯例,是否可以安排一场交流,顺便走访一下沿途的书院,江州的云泽书院,江临的万松书院都是知名的书院。”
萧泽眸光一盛,沉吟道:“这倒是个法子,待我细细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