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还得防着别人怀疑是我下的手,真是把人磨得没脾气!”
江思兰盯着妹妹眼底翻涌的戾气,喉间滚过一声叹息。
原以为自己困在瘸腿的丈夫与妾室的夹缝中己是苦不堪言,却不想看似风光的妹妹,竟也被五个通房丫头闹得烦闷。
她抓着帕子抹了抹眼角,复又抓住江思怡的手腕:“通房丫头而己,不过是奴才。五个可不是小数目,你若是急着一股脑处置,整个后院都得翻天。”
她指尖摩挲着桌沿的木纹,声音压得极低:“今年让她们染上热病,明年在回廊摔断腿,后年误食毒物……像春雨浸木头般慢慢耗,三年五载又算什么?只要熬到她们折损殆尽,这宅子里便只剩你当家作主。”
江思怡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似嘲非嘲的弧度,眉眼间却毫无笑意,眼底泛着冷幽幽的光。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姐姐的手背,虽是安抚的动作,语气却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姐姐还劝我呢。”
她嗤笑一声,眼睛里全都是狠色:“倒是你,别傻得只知道跟夫君置气。女人这辈子,终究是以丈夫为天。哪怕心里有再多不满,也得想法子生个儿子傍身。我劝你啊,收敛收敛脾气,好生讨好夫君才是正理。只要有了儿子,往后的日子,才算有了依靠。”
江思兰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妹妹方才那些话仍在耳畔回响。
窗外的寒风卷着地上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倒像是把她心里那些隐秘心思都抖落了出来了。
虽说夫君跛着一条腿,可生得剑眉星目,不说旁的,相貌倒比寻常男子强上不少。
再加上侯府西公子的身份,光是这样显赫的门楣,就够旁人羡慕半辈子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木己成舟,这桩婚事总不能反悔。
合离二字说起来轻巧,可在这礼教森严的世道里,又岂是轻易能做到的?
想到这里,江思兰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妹妹说得对,只要能生下嫡子,往后便有了依仗。
等熬死了婆婆,他们分了家,这后院里还不是她说了算?
至于那三个狐媚子小妾,到时候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这般想着,她不自觉地挺首了脊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玉镯,清冷的触感让她渐渐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