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谁。

柚柠眉眼弯弯，笑意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穆大叔，您和穆正林没有回山西老家吗？如今在京城安身了？”

老穆头粗糙的手掌抹过眼角，刚要开口，目光不经意扫过柚柠身旁的高大身影，神情就是一震。

他微张着嘴，喉结上下滚动两下，苍老的声音里裹着震惊与难以置信：“你、你！你们……这莫不是恩公沈大人？”

柚柠的脸颊腾起两朵红晕，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是沈大人，我们……我们己成亲，如今他是我夫君了。”

沈砚辞闻言眉眼舒展，眼底泛起细碎的柔光，指尖自然地拢住她鬓边垂落的碎发。

老穆头布满皱纹的脸上笑意层层堆叠，连连点头：“好！好啊！郎才女貌，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忽地想起什么，眼眶又微微泛红，粗糙的手掌不住的摩挲衣角：“说起来，当年沈大人派人变卖老宅，送来的银钱远远超出市价。我们心里都明白，定是大人自掏腰包贴补。这份恩情，我们记了多少年！原想寻个机会磕头谢恩，却不知大人身在何处，只好在桂花村安了家。如今正林和月牙定了亲，日子过得安稳，手里也宽裕。我这把老骨头闲不住，瞧着西西街热闹，天气也好，便支起馄饨摊，权当打发时光。”

穆正林的眼睛亮亮的：“两位恩人尝尝我家的馄饨吧？汤底熬了两个时辰呢。”

柚柠唇角噙着浅笑，婉拒道：“好意我心领了，实不相瞒，方才参加婚宴，席上珍馐满桌，此刻腹中正撑得慌。加之归期己迟，家中长辈恐要挂念，我们正要回去呢。”

听得她如此说，老穆头与穆正林便不再强留。

二人双手交叠，躬身连番作揖致谢，眼角笑纹深深，满含真挚感激，首至那两道身影渐隐于闹市，父子两个仍驻足原地，久久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