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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月余,陈清持再未得半分江承然涉足古寺的消息,先前的筹划似成泡影,叫人摸不着头绪 。
她心中满是疑惑,自打她命人死死盯着,那人竟似转了性子,再不肯踏入古寺半步。
莫非是风声走漏?还是江承然察觉有异,改了主意?
这般变化扰得她坐立难安,越想越是心烦意乱,陈清持想不明白江承然为何不去古寺见云湘雅。
她转念又想到了柚柠,自己该不该找她倾诉苦衷,让她去劝劝江承然呢?
可一想到她身怀六甲,即将临盆,又要给沈家添丁,便打消了念头。
自己与江承然尚未圆房,婚床始终冷似寒冰,她倒是“左一个右一个”的生。
用不了多久,沈家便会传来新生命的啼哭,真是好福气,她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凭什么她就这般好命!”
陈盯着镜中自己泛白的唇色,指尖狠狠的揪着裙子上的璎珞流苏。
她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了许久,最终咬了咬唇,将满心的焦躁暂且压下,决定按兵不动,再等些日子。
前些日子回娘家时,她己经红着眼把江承然与云湘雅的事情尽数说与母亲。
母亲轻拍她手背安抚,应下会在父亲面前婉转提及此事,让父亲在朝中稍作暗示,借由权势敲打云春首,命他管束好女儿。
她倒要瞧瞧,云家在侯府的施压下,能否识趣些,早早将云湘雅许配他人,断了江承然的念想。
只是她尚不知晓,云春首早被各方势力打压得苦不堪言,忍耐己至极限。
当武德侯施压时,反倒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云春首梗着脖子,牙关紧咬,决意破釜沉舟,与其任人欺凌,不如奋力一搏!
他将全部赌注押在女儿云湘雅的身上,既然江承然倾心于她,那就顺水推舟
促成此事。
哪怕他的女儿只能为妾,只要能得了江承然的宠爱,再加上其妹婿沈家的权
势,何愁日后没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当云湘雅低垂着眼睫,委婉提出想去南边寺庙住上些时日,为家人祈福时,云春首眼底瞬间闪过精光。
他几乎未作思索便颔首应允——这恰是天赐良机!
江承然既己请了外放,女儿若能借此机会相随,即便无名无分又何妨?
只要将消息死死捂住,对外只称女儿是虔诚礼佛,谁又能说三道西?
他抚着胡须暗自盘算,只要女儿能拴住江承然的心,云家翻身指日可待。
想到此处,他重重一拍桌案,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去!为父全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