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最该学的不是诗词歌赋,而是孝道。一个不知孝顺的媳妇,再有才名又有什么用?”
她话音未落,虞苏轻笑打断。
“母亲说得极是,才学再高,也比不得孝道重要。”
“那母亲又为何要同儿媳比诗?难道不是母亲亲口定下,输的人要听赢的人的话?”
柳芙脸色顿时一僵!
虞苏又道:“既然如此,那结果便已很明了。”
她缓缓起身,“我赢了。还请母亲遵守承诺,日后不必再以病体为由,把儿媳骗过来侍疾了。”
话音落下,屋内顿时落针可闻。
柳芙脸色变了又变,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陆熏笑嘻嘻道:“母亲,这可是您亲口答应的,再耍赖就不像话了。”
柳芙瞪了眼儿子,当真是缺心眼!
吴道真意味深长,笑了笑,“老夫做个见证,夫人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陆均神色不耐,“自己说出的话就要做到!你还有闲情逸致写字比试,哪里需要人照顾。”
柳芙脸色铁青。
若再强行把虞苏扣在定国公府,实在说不过去了。
柳芙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指尖泛白。
最终,开口,“你回去吧。”
虞苏福身一礼,笑道:“多谢母亲成全。”
告别几人,她转身,衣袂翻飞,朝门口走去。
·
陆均看着桌上虞苏留下的墨笔,悄悄将那张诗纸拿走了。
回到书房后,吴道真仍沉浸诗境中:“这诗写得实在是好啊,意境深远……只怕日后所有写月的诗都要黯然失色。”
陆均眉头一皱,忍不住问,“你真信一个小娃娃能写出这样的诗?\"
吴道真摇头:“我读诗读了大半辈子,治学也算严谨,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佳作。可若非她所作,又能是谁?总不能凭空出现吧?”
陆均将那张诗纸又细细端详了一遍,“这字也非同一般,确实是自成一体。”
“老友,”吴道真扭扭捏捏,伸手探向那张诗纸,“不如让我将这诗带回去研究几日如何?”
闻言,陆均一把将纸收入袖中。
一口回绝,“那可不行!
“小气!不过一张诗纸罢了。那是你儿媳,你开个口,人家不会再写一张给你?”
吴道真心痒痒,一时佯装生气,只盼着老友能借自己品析几日。
可陆均脸色尴尬起来,“我要开得了这个口,我至于在这儿跟你争吗?”
“怎么不好开口?你可是那小王妃的公公。”
陆均没说话。
陆玄昭虽然挂陆姓,可又不是他亲生儿子。
二人往来比陌生人其实好不了多少。
这叫他如何开口。
见他一脸为难,吴道真只能吹胡子瞪眼。
·
虞苏踏上了回城的路,神清气爽。
马车穿梭在热闹的街市间。
“小姐,我本以为来定国公府侍疾至少得耗上好几天才能回去。”青葵小声道。
虞苏嘴角微扬:“我也以为。”
还好柳芙给了机会。
“逐风说看见吴氏来过定国公府,后脚国公夫人就谎称病,让您侍疾,只怕少不了她的手笔。”
虞苏靠在车壁间闭着眼,轻声道:“嗯,知道了。回去再收拾她。”
见虞苏一脸疲倦,青葵也不再多言。
马车行驶到半路,突然慢了下来,车身一颠,虞苏睁开了眼。
“前面可是发生了何事?”
车夫回道:“前面有白事,挡了道。”
虞苏微微颔首:“让一让,死者为大。”
正要闭眼休息,却听青葵惊讶道:“小姐,你看那人……像不像郡王身边的墨台?”
虞苏顺着青葵的目光透过车帘望去。
只见路旁确实有个披麻戴孝的男子。
他脸色苍白,双眼空洞无神,站在一辆简陋的板车旁。
车上放着一口薄棺,看上去用料极为简陋。
正是墨台。
虞苏凝眉片刻,突然吩咐道:“停车。”
“小姐?”青葵疑惑地看着她。
虞苏已经掀开车帘,迈步下去。
墨台见到虞苏,先愣了一下,后连忙跪地行礼:“见过王妃。”